“如果她真的是在帮摄政王的话,当初也不会冒死与昔日的伙伴搏杀——”郭术继续说道,他想起当初在边境的客栈里,慕容惜与白芨以及那吴阿魏厮杀时候的场景,他相信慕容惜的心意,他也相信她的决心。
“够了!”突然,司幽子夋愤怒起身大喝道,他像一头狂躁的困兽一般,在殿中缓缓走动着,那神色看起来慑人十分。
郭术三人不安的看着他,他们都被困住了,他们如今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
“去找无极门的人,跟他们说,朕有一单生意要做。”死寂良久,司幽子夋望着黢黑的窗外说道,他的眼神坚定而固执。
“皇上,无极门的人未必敢跟摄政王作对。”古千绝纠结说道。
“那就用金矿来换,那些金矿,足够他们死几回了。”司幽子夋阴冷的笑道,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嗜血的狠光来。
众人愣住了,郭术欲言又止,古千绝看了看他,也不敢说话,而燕灵秀却咬着牙提醒道:
“皇上,金矿的事,风无南只怕早晚会察觉。”燕灵秀很是担忧着,他们都知道,风无南是司幽子夋的师兄,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一直以来,司幽子夋的所有事情,风无南都是知晓的,唯独金矿一事,风无南蒙在鼓里。
“察觉了又如何,反正杀他族人的又不是朕——”司幽子夋冷笑说道,此时的他,俨然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古千绝与燕灵秀向来对他是唯命是从的,但是郭术的脸上却透着隐隐的担心。
“皇上,风先生与您是同门师兄弟,若金矿一事瞒着他,只怕会伤了情义。”古千绝跟燕灵秀离开后,郭术不无担忧的说道。
“呵呵,从柔丽回来之后,你就变了,变的婆婆妈妈的——”司幽子夋瞟了他一眼冷笑说道,“朕看你是被那拓跋恨瑶挖走了心,还是清醒一些吧,如今司幽信可是随时都会对朕下手,朕保不住了,你也在劫难逃。”他的神情阴狠而癫狂,不再是往日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了。
郭术的脸色也随之一沉。
“皇上你是在责怪风先生不娶思敏公主吧。”郭术沉声道,他双眼盯着司幽子夋,目光如炬一般,而司幽子夋只是暗暗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皇上,如今的处境虽然艰难,但是我们务必要沉得住气,不要失了手足情义。”郭术委婉隐晦的提醒说道,他们虽然是表亲,但是性格是完全不同的,郭术平日里的温和淡然看似是优柔寡断,但实际上,他的心却是看得最为透彻的。
“郭术,你不会知道朕的心有多痛。”寂静了良久,司幽子夋背对着他说道,他的声音很冷,冷肃中带着一种无奈的悲哀,郭术不由得怔愣一番。
“她是朕心爱的女人,朕的亲妹妹即将要和亲,她却三天两头的往旧情人那里跑,跟着她的旧情人商量如何对付朕。”司幽子夋的声音嘶哑而低沉着。
“皇上可曾认真想过,这只是个误会,连你自己也说了,他们之间纵使有情,那也是旧情,那些都是过去的了,她为你不惧生死也要奔到柔丽去,她的心意不假。”郭术皱眉沉声道。
“呵,可是你让朕怎么相信得了是,楚天盟,思敏,那一件事都有她的身影,就算朕想要相信,也无法说服自己,无法说服自己。”司幽子夋苍凉的声音跟寒冬腊月里的冰冷融合到了一起,让人感到冰寒刺骨。
“皇上,你的内心无法相信她,因为你的怀疑,她即便再谨慎小心,你也会看到不如意的地方。”郭术直言道,这番话他说得很是直接,也十分笃定。
司幽子夋沉默不再言语,他不是不想去相信慕容惜,而是他自己无法相信,他做不到相信。
而郭术也明白,即使这位狼狈的君王在他面前真情流露,但是他的心意已决,这改变不了任何事情,郭术只知无能为力,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再想起拓跋恨瑶,他已经三个月不再见到她了,她彻底的离开了他的世界,不再出现。
“叶公子,算了吧,不必强求。”
拓跋恨瑶气息奄奄道,古朴却不失奢华的院落中,四处都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气味,这一个多月来,这座坐落在洛安城近郊的庭院俨然成了一间神秘的医馆。
“你别灰心,我需要多试几次,才能够配出治好你的药方,这次的药虽然效果不大,但是也能够帮你消除一些寒毒。”叶怀平眉头紧锁着说道,他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锦袍,乌发整齐的高高束起着,依然是一副神秘内敛的贵公子模样,他那俊美的面庞比以往多了几分愁容,却也暗自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笑意。
“咳咳——”拓跋恨瑶一边忍不住咳嗽起来,一边摇头说道,“从大漠回来已经一个月有余了,叶公子你也该去寻找你师父的下落了,何必在这里耗功夫呢。”拓跋恨瑶很是消极,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这副病躯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