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药粉,每日在他的茶水中放入一些,小心点——”御花园幽静的假山后,司幽信阴沉着嗓子说道。
他手中拿着一个看似十分寻常的瓷瓶子,脸上阴骛严肃着,跟刚刚那个谈笑风声的摄政王判若俩人。
慕容惜看着那药瓶子,神色沉静着,但心却暗暗的颤了颤。
他终于决定对司幽夋下手了,慕容惜心中暗道,而她也很清楚,现在确实是动手的好时机。
现在的司幽夋,已经很信任着她了,跟她同寝同食,从不提防,俩人的关系亲密无间。
“怎么?你不忍心了?”慕容惜还未说话,那司幽信便冷笑说道,他阴冷得眼神瞥了瞥她,眼中满是鄙夷与微然怒意。
慕容惜静默无声,此时四周一片死寂。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内心,只是有些困惑与无奈。
“当初你不是这样说的——”良久,慕容惜沉声说道,她抬起头来,直视向司幽信,眼中带着犀利的质问。
当初,她曾说过要杀司幽夋,因为在她看来,杀人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可司幽信却从未想过要杀司幽夋,他拒绝了她的提议,因为他并不想做个篡位者。
但如今看着那药瓶子,慕容惜的内心沉重极了,她迟迟不肯接过来。
“呵,怎么,你这是皇后当上瘾了吗?”司幽信的神情忽然变得阴狠起来,他那目光阴幽得令人害怕,而不再是那温和浅笑的模样。
他变了,慕容惜暗自颤抖道。
“你说过你不想想做篡位者——”慕容惜目光已经执着的看着他,她一字一顿说道。
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跟他说话,以往,在他面前,她是绝对的顺从的,不敢说半个不字。
司幽信显然很气怒,他决不允许慕容惜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十年了,她是什么人的,他了若指掌,他甚至熟悉她的身体,虽然他从未占有,但他也不允许她对自己有任何的隐私。
男人的气息冷冽十分,在这僻静的假山后,慕容惜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一股股的肃杀。
同样的,慕容惜也跟清楚司幽信的脾气,他们同生共死十年,早已将对方当作身体的一部分。
她也从与他同食同寝,当初年幼的她习惯在他榻上睡着,一向霸道威严的他,竟也默认将那一半的床榻留给她。
可如今,她是别人的皇后,她要唤他一声皇叔,是他亲手将她送上花轿,亲手为她披上红衣,眼看着她成了他人妇,他的计划也可以展开了,但为何他却时常心神不宁。
自从慕容惜嫁入宫中,身为摄政王的司幽信,进宫的次数却更频繁了许多。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司幽信气怒之下,竟然失控,一把掐住她那细嫩的脖子,他阴狠嗜血说道,声音阴沉如寒冰。
慕容惜一动不动着,但双眸紧紧的盯着他,多少个日夜,他曾凝视这对桃花眉眼入睡,可如今,那眼中竟夹杂了让他感到陌生的神色,那陌生的神色,近似反叛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