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莱替自个儿下了碗面条,呼噜呼噜吃下,这才有了困意。
要说这六王府,除了自己再无仆人,可宅子却是极大,每到夜里,就总觉着哪哪都是空落落的。
若是有人发了狠的闹腾,那更是从东院便能响到西院。这个点整出如此大的动静,不是对家寻仇,便是古千凝又抽了。
她抬头瞥见城墙上一闪而过的身影,寻仇怕是不易,果然还是主子抽了。
紫星莱一脚才踏进古千凝居住的院落,耳边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琴声与某人肝肠寸断的唱功。
紫星莱看她披头散发,手边还放着一个超大的酒坛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若~真~那~么~想~六~王~爷,便~抓~紧~些。”
古千凝拿过坛子闷了一口葡萄酒后撇撇嘴,“哎,急不来。”
“你~手~怎~么~青~了,哪~磕~的?”
“放方子的时候给抓的,你还别说,劲挺大。”
紫星莱见她是真糊涂,心里嘀咕道:“这~三~王~爷~绝~非~善~茬,别~将~自~己~赔~了~就~成。”
莫湮寒心中放不下古千凝,是以连夜赶路悄悄潜回了王府,待他堪堪在王府高墙降落,便瞧见他与古千凝院落的大树上栖着一位“梁上君子”。
他趁人不备甩出一只毒针,待那人身中毒针昏迷不醒,方才窜至大树察看,竟从那人腰间搜出了莫宁郎府上的腰牌。
莫湮寒神色暗了暗,他家娘子还真是爱沾花惹草。
他心里气那人的莽撞,心里念着的都是逮着了人后,好好训斥一顿。偏偏这古千凝连自己的房间也不待,他脑海中一时竟浮现了当今圣上的话,莫非这古千凝是真的想私会情郎。
莫湮寒越想越气,可他又不死心的一间间卧房查询,终是在凉亭处见着了藏在心尖上的人儿。
莫湮寒一靠近那处,便闻到漫天的酒味。古千凝与紫星莱手里分别抱着坛自制葡萄酒,东倒西歪的靠于石柱旁。
莫湮寒看着紫星莱皱了皱眉,心想,本王好好的一个娘子,却偏偏给你带成了市井无赖。
此刻的他早已忘了,这紫星莱正是被他亲手送给自家娘子的。
莫湮寒一把捏住那人的鼻子,待那人受不住开口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了一枚特制的丹药给醉酒门徒服下。
酒醉中的紫星莱本能性吞咽,可不小的丹药终是让她清醒了些,她立即高高举起手中的酒坛,结巴道,“我~我~没~醉~醉~醉,喝。”
依偎于她身侧的古千凝听见了动静,嘴里含糊不清的回应道,“干干干。”
莫湮寒一掌劈向紫星莱,将那人手动入了梦,随后俯身抱起地上的小醉鬼。
古千凝被人抱在怀中,只觉得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她费力的睁开眼,入目竟是一张俊郎的脸庞,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肖想已久的容颜,“好俊的脸。”
莫湮寒瞧着她这副醉态,轻声问道:“不知我这脸与六王爷相比,谁更胜一筹?”
古千凝歪着脑袋在脑海中比较良久,慢吞吞道,“虽说你看着与我家相公极像,可还是我家相公更胜一筹。”
莫湮寒轻笑出声,没曾想他竟输给了自己。
古千凝虽然醉得迷糊,可听着眼前人笑得如此放肆,只觉着此人是笑话自家相公,霎时便有了小情绪,拼命扭动着身子,非要从这人怀抱里下去,“松手,你居然敢笑话我相公,我不要你抱了。”
莫湮寒腾出一只手来狠狠拍向古千凝不老实的屁股,凶巴巴的说道:“不许闹。”
古千凝霎时嘴巴一瘪,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