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一起就不辛苦?”听到这句,华年满脸突然长出了刀枪棍棒。
于成龙一愣,“你知道了?我叫乐宝不要说。”
“她还是我带着你去见的。”华年说。
于成龙苦笑。
“你们什么时候搭上的?”华年追问。
于成龙却反问:“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你让我死个明白。”华年说。
“华年……”于成龙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你说!”华年并不放过他。
于成龙吐出一口气:“有一次她叫我去唱K,后来就一起去了海南。”
早就猜到,果然如此。脚踩地上,她反而觉得踏实了。
“比我哪点好?新鲜对吗?”华年问。
“怎么这么说?”于成龙低头,“只不过和她有许多话。和你,你只说工作。坐下来一顿饭,你都埋头在手机里。”
华年这才有余力仔细回想,她多数时候确实和他说的一样,心微微就有些软了下来。
“听说你那个时候要叫警察抓我?”华年又问。
“只是想想,你闹得太厉害,隔壁邻居天天投诉,她又要搬过来。”于成龙说。
那时他们不过分手一个月。华年突然又觉得与他再无话可说。
“可以不要怪我吗?”于成龙看着华年。
华年想了想,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问不甘心,“你老实回答,答案我已经有了,就看你老实不老实。”
于成龙点点头。
“我们交往四年,你出过几次轨?”华年郑重问。
于成龙愣一下,回答:“两次。”
如遭电击。果然如此,她这个傻瓜。乐宝以前说的,男朋友模范不模范都得出轨。不模范的,天天在出轨的路上,不用提了;模范的太模范,时间久了,还是会累,累了就要到外面放松放松的。人不过也是哺乳动物,喜欢和不同的异性交配是天性。
“但那两次都不作数的,喝多了而已,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有你。”于成龙着急补充。
第三次因为有了结婚的条件,所以心里就没我了,就当真了?华年冷冷发笑。她想过的,与于成龙以后再见,要相视一笑泯恩仇的,可现在,她还是决定,要恨他一辈子。人总要揪住一个人不放,才可以为以后作恶找个借口。于成龙过得那样单纯,肯定比大部分人不坏,但他必须赔偿她的纯真。
华年拂袖而去。
这就是她那场自以为是的刻骨铭心。
那么他到底爱不爱她?华年从电视台食堂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想。那样地倾其所有,那样地呵护备至,不爱,又怎么做得到?但爱,最后总归还是敌不过天性。既然如此,那么多还在苦苦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就真都是傻子中的傻子。
华年觉得她想开了。
然而想开了,她也并没有好过些。
从电视台出来,华年一眼就看到一辆半旧不新的凌志车停在大门口。
“你怎么才出来?我在这等你好久。”宋星河说。
这回轮华年莫名其妙,宋星河怎么在这?
“走吧走吧,我们吃饭去。”宋星河不容华年问,就拉她上了车。
“你怎么在这?”上车后,华年问。
“老乔给我发了消息,叫我来英雄救美。”宋星河笑着说,“只可惜那男的怎么没送你出来?真不是个东西。在电视台的,不会就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成龙宝贝?”
乔飞明还是细心,不过瞬间就洞察到了。只是连他都想到要通知宋星河,看来大家如今都坐实了她和他的关系。华年想起一首台湾歌手唱的流行歌,里面有一句:我不想人老珠黄,被人送作堆……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哪里来的时间玩这老套的剧情?”华年问。
宋星河笑着指指后座文件:“顺便和你开个会。”
许多年以后,从于成龙的世界里走出来,被宋星河接走这一幕,一直在华年脑子里回放。似乎是个寓言。
华年已经很愿意在自己的人生里找出点神妙的东西了,以证明命运这个东西真的存在,这样或许就可以为现实推卸掉许多责任。她愿意轻松些,只此而已。
华年看了眼车窗外,晚霞正烧着半边天空,火辣辣的,奇异流动着。
今天过后,她就是真正的出名的清白的女投资人杜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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