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滚烫,林安好的身体猛地弓起,异常难耐地发出一声嘤咛,她的身体越来越柔软,瞬间便化成一滩汪汪的水。
冯希源简直想跪在地上顶礼膜拜。
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狂喜,有多感激老天爷。
哪怕他和安好的爱情是从床上开始也没关系,他会让安好恋上他的床,会把旭尧从安好心里一点点赶出去,会让安好从爱上他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爱上他这个人。
欣喜地挺起腰,冯希源准备把自己送进去。
然而,刚和林安好零距离接触,林安好突然口齿不清地呢喃道:“旭尧?”
冯希源愣了下,动作猛地停住。
然后,他像发狠似的纠缠住林安好的舌,拼命吮吸她。
直到嘴里溢满血腥味,他才松开林安好,低声问:“宝贝?你说我是谁?你知道我是师父,知道我是冯希源对不对?你没有叫旭尧的名字,没有在想他对不对?你在想我,你在叫我冯希源对不对,安好,对不对?”
也不知道林安好有没有听见冯希源的声音,她像是等得不耐烦了,伸手去摸冯希源。
然后,抓住他,迎向自己。
但她嘴里却清清楚楚哭喊起来:“给我旭尧,给我,我爱你,我想要你,给我!”
如同五雷轰顶,冯希源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散了。
实在没忍住,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他松开林安好,翻身下床。
在床边站了足足十秒钟,冯希源才抱起地上的衣服,走出卧室。
推开浴室的门,将洗脸池接满水,冯希源把脑袋一下子扎进去。
冰凉的水铺天盖地涌过来,包裹住视线,包裹住呼吸,也包裹住听力和神经,他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冯希源啊冯希源,你多可笑?
安好喊的不是你,她眼睛里的人不是你。
她的痴迷与你无关,她想要的疯狂和放纵,你给不起。
可是,可是你明明知道安好不爱你,明明知道她爱的是旭尧。
你明明做好了思想准备,明明想好了甘愿当旭尧的替身,现在,你在难过什么?
安好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安好,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你怎么这么矫情?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这种时候,你把安好一个人丢下,她该多难过?
你怎么这么差劲?
你还是男人吗?
回去,冯希源!回去要她,回去充当旭尧的替身,回去用自己把安好填满,帮她摆脱痛苦,安慰她,安抚她。
心里一遍遍呐喊,但冯希源就是迈不出脚步。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如果林安好没有那么痴迷地看过他。
如果林安好没有在他的撩拨下意乱情迷。
如果林安好没有喊出那句“师父”,冯希源也许真的就心安理得做了这个替身。
但现在,他做不到了。
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理智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从来没有这么羞耻过。
安好不愿意,她不愿意背叛旭尧,她不愿意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哪怕这个男人,是他冯希源,也不行。
他会害死安好的,一旦做了,他就把安好拖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不要那样的结果,不要。
他和旭尧一样,也想要两情相悦……
冯希源一离开,林安好就清醒过来了。
事实上,她一直知道那是师父,不是枭旭尧。
但她就是不想承认,她在骗自己,也在骗师父。
林安好多想让自己任性一回,放纵一回,多想就此投入师父的怀抱,什么也不想,就把师父当成枭旭尧,躺在床上翻滚,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师父,让师父填满她,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
可是,她能这么自私吗?
师父不愿意啊!
难道她要做第二个苏苏,害死师父吗?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林安好把衣服穿上,走出卧室。
客厅里没有人,餐厅里也没有,刚才打翻的粥还在地上没有收拾,师父去哪儿了?
心一下子慌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回楼上,林安好一间房一间房地找,连枭旭尧的卧室都没有放过。
等推开浴室门,看见冯希源把整个脑袋都浸在凉水里,不知道已经这样多久,仿佛要把自己溺死,林安好哭喊着扑了过去。
“师父,你别这样师父。”抱住冯希源的腰,她拼命把冯希源往外拖:“我错了师父,我不应该强迫你,不应该利用你。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这样惩罚自己,师父我错了,我错了……”
冯希源一头一脸的水。
他转过身,怔怔地看着林安好。
直到林安好无地自容地捂住脸想要离开,冯希源才一把抱住她。
捧起林安好的小脸,冯希源哑声道:“安好,你没有错,是师父错了,师父想错了。安好,师父会等你,等到你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
所以,在你心甘情愿给我之前,在你不会再把我当成旭尧之前,在你真正爱上师父,和师父两情相悦之前,师父不会再碰你。请你……也不要再糟蹋自己,好吗?”
林安好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团。
这就是冯希源啊!
这个男人,他这么好,这么好,她却这么恶劣地想要亵渎他,弄脏他。
她,真是该死!
“师父!”狠狠地把脸捂在冯希源怀里,林安好像是要把自己捂死:“我很痛师父,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忘不了旭尧,我想他,我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发疯似的想他,怕自己不争气,跑去找他。师父,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好,师父帮你。从现在开始,师父会寸步不离地陪着你,我们开始复习备考,彻底忘记旭尧。”
……
林安好没有再去学校。
媒体上都快把她和枭旭尧离婚的事情炒烂了,记者天天跑去学校堵她。所以,冯希源帮林安好请了假,让林安好在家里复习。
冯希源也请了一周的假,在家里陪着林安好备考。
师徒俩就像一对真正的学者,不谈感情,只讨论课题和工作。
他们也不看电视,不上网,不买报纸,哪怕外界天天都是枭旭尧和冯希茜热恋的花边新闻,俩人却只缩在自己的小空间里,一心一意复习备考。
最初两天林安好还有些心神不宁,看书看着看着就会走神,洗澡和上厕所的时候她会发呆,在洗手间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冯希源就强迫她朗诵。
他陪林安好一起念,把所有要看的复习资料全都大声念出来,一念,就是整整一天。
做饭的时候,冯希源要求林安好跟他一起做。
他不让她停下来,一分一秒都不允许。
林安好洗澡和上厕所的时候,冯希源也会走进洗手间陪她。
他在浴缸前挂个帘子,背对着林安好提问,只要林安好思想走神,一分钟内回答不上来,冯希源就会掀开帘子,蹲在浴缸前帮林安好洗澡。
到了晚上,冯希源怕林安好胡思乱想失眠,会跟林安好同床睡。
他从身后抱着她,像哄孩子似的轻拍林安好,但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是甜言蜜语,依然是书本上枯燥的理论知识。
这种强制性的填鸭式学习很有效,林安好的神经就像上手术,无时无刻都紧绷着,根本没功夫去想枭旭尧。最后,每晚都在冯希源暴风雨般的重压和哄劝中,不堪重负地沉沉睡去。
三天以后,林安好就彻底适应这种生活了。
她和冯希源配合得天衣无缝,冯希源就像强效镇定剂,牢牢霸占着她的大脑和神经,引导着她一味地往学业里钻。
而夏静好每天都会给林安好打个电话,把学校通知的各类备考事项告诉林安好,却默契地绝口不提枭旭尧。
日子过得紧张又平淡,整整一周,谁也没提过枭旭尧,林安好也没精力和时间去想枭旭尧。
她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镇定、冷静、严谨,目标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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