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不吃些什么,愣是小腹也反胃的紧,夜里辗转反侧,次日一醒,双眼之下便是有了淡淡的黑青。
袅袅见莫欢有些憔悴的样子,便担心她身子是出了什么问题,重重的叹下一口气来。哪知云偲最听不得这唉声叹气,总觉得怪异,忙打着一盆洗漱水进来,边道:“可是早膳用不好了,小姐还在这呢。”
莫欢应声随她们起床洗漱,见袅袅被怼的微微噘嘴,又道:“怎么了?垂头丧气的。”她眼下满心思苦恼,还没说几句呢,哪知这小妮子。
“提前先替小姐叹一叹呗,这人呐,是不能随意叹气的。”袅袅幼时便记住这些话,只当是胡乱传的,如今大了,越发不得相信这些。
“十几岁模样,花甲脾气。”莫欢当即话落,云鸯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闷的袅袅涨红了脸,她气呼呼的看着云鸯:“只是随小姐久了,便像小姐多几分!”
闻言,莫欢渐渐敛了笑意,她脸色微微一变,从容的看着丫头们端上来的早膳。她天生性子就沉稳些,到底却还是个十几岁出头的年纪,前世但凡少点苦楚,她也能活的自在些,可惜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如若除却这些年,她到底也是个三四十岁的人了。
“小姐,不好了!”从门外跑进来的小厮神色慌张,进来时还险些一个趔趄。
“何事慌慌张张?”
“夫人和大人在前院吵起来了。”
莫欢当下一惊,这莫府好不容易送周婉言走,换几日平静日子。按理说温氏即便再气,当下理应先稳住脾性好一番计谋才是,莫亭渊打道回府,本就心烦意乱,温氏怎么还往枪口上撞呢?
莫不是……
“可知是由什么事情而争论?”莫欢心里已然有了半分答案。
“据,据说夫人在替大人首饰行衣时,方才搜出一抹女子的绢帕来……”那小厮说罢也不忘抬头偷偷瞥看这位大小姐的反应。
自家父亲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莫欢本该花容失色。见她却只是半分怔愣,蓦地,唇角却勾出一抹笑来。小厮猛然睁了睁眼,那抹笑却不见了,他真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真是当下一事接着一事,莫欢心里暗骂温氏蠢,好歹先等莫亭渊平复秋围之事才做定夺,她真把自己的私人感情与莫亭渊的利益相提并论,她似乎,太高看自己了。
“走,去前院。”
未走几步便听见温氏哭哭啼啼的声音,莫欢信步走近厅子,温氏猛砸的茶杯子滚滚落到她脚边。袅袅一慌,忙挡在莫欢面前,神色紧张道:“小姐,夫人现下情绪不太稳定,万一误伤了您……”
莫欢摇摇头示意无碍:“她还是我母亲。”
云偲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温氏,她哪还有一个做母亲的样子。
莫欢心里也很清楚,亲生女儿被送去做苦,心爱的丈夫又另寻新欢,转念一想温氏前世的所作所为,她便半分怜悯也消失怡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