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后悔过,我骗不了我自己,不论他对我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依旧想用性命去保全他,我们女人真傻,一心一意的付出,却换不来爱的人的真心,我恨他,可我依旧爱他。”丽娅此刻却有了几分释怀,泪珠落地时沾染唇角的一抹笑意。
“莫欢,我写了一封信,你是否可以为我代转给酆鸯?”
莫欢点点头,命人打开牢房锁,信步走了进去,接过那张薄薄信纸,在手中反复摩挲。
丽娅疲惫不堪,她微弱的靠在莫欢的肩膀上,莫欢伸出手将她拢在怀中,感受微弱的气息,红唇轻齿:“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皆化为寸寸相思。”
丽娅眉目间深以为然:“莫欢,谢谢你,我这么对你,你依旧愿意帮我,你是个好人,你值得被爱,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很爱你,他愿意为了你苦心求得解药,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了他对你的万分爱意,我好羡慕你啊。”
丽娅的声音逐渐嘶哑,微弱的只有莫欢能够听见:“我……可我还想见他一面。在我心里,他不是侍王,他永远是十四岁那年的酆鸯,他驰骋在马背上,我永远记得。酆鸯……你听见了吗,我想跟你一起去看,我们一起种的那株红柳;还要,再喝几口雪山的融水。我们骑马去……”
怀中人儿已无了生息,孱弱的手指坦然放下,莫欢一怔,清泪两行默默,模糊了双眼。
“丽娅,从喜生忧患,从喜生怖畏;离喜无忧患,何处有怖畏?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她这一生,都献给一个人,人生如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可是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都是她的一点痴念而已。
莫欢出来的时候,穆衍见她用娟帕擦眼泪,眼眶微红的,轻蹙起秀眉。
“怎么了?”穆衍见她这模样,心中便有了几分异样。
“没事。”莫欢摇了摇头,将一封信递给穆衍:“丽娅已经死了,你差人去禀报皇上,她死前没有说过想要如何下葬,按照大周律法,乱臣贼子要丢入乱葬岗,可是我想为她留一席之地,这是她临死前写给侍王的信,看来她是早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我不想去见那个男人,你代人替我送去天牢吧。”
看来是丽娅同她说了些什么,穆衍将信封交于朔月,睨了一记神色,朔月便暗自退下。
莫欢看着他,直言:“如今我已然醒来,今早听丫鬟说我昏迷了一天一夜,虽说你已派人给我父亲送去了书信,但他们还是会担心的,还劳烦世子即刻送我回去。”莫欢半眯了眯凤眸,还是从前穆衍那般玩世不恭的样子讨人喜一点。
今早穆衍那冷冰冰的语调她很不喜欢,就好像自己脱光了赤身露体站在他面前,一眼望穿,看透。
穆衍苦笑,轻轻的的摇了摇头,忽然,他伸长了手臂轻轻勾过莫欢曼妙的细腰曼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