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本世子如何感兴趣?”穆衍瞳眸覆着浅浅的幽深朔色,朔眸抬起,讳莫如深的眸看向武襄阳。
他早就知道了,说这些用民间一句俗语和“脱了裤子放屁!”有何区别。
“定然有的,孤的恩师还是穆世子师父的师弟,如此说来孤还是当的起穆世子一句师兄。”
武襄阳笑意依旧,目光却是深邃幽冷了几分。
所以他日后若与穆衍对上,他们是不是就算是同门相残了?
“长孙太子这是来攀亲戚来了。”穆衍面上拂过一抹冷意。
师兄?
真是不想承认啊。
但是是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不过长孙太子如今三十而立,在年纪上,是占了些优势。”敢攀他的亲戚,那他就说你老!
仔仔细细的算算,武襄阳却是是三十而立的年纪了。
只是岁月当真是一点都不肯亏待他,不曾在他容貌上留下半点岁月痕迹。
依旧是那个温润朗清,白衣翩翩少年公子。
武襄阳淡然容色出现丝丝裂痕,穆衍这是在拐着弯儿的说他老。
不过他今日表现的如此淡定,莫非是他早便清楚他和楼烨之间的关系。
“孤今日可不是来和穆世子说笑的。”武襄阳眸子冷了冷,低下头转着自己手腕上的一根银链,清雅别致。
带在手腕上别有一番温柔。
穆衍瞧着心情更加郁闷了,这神情动作,简直和他小妻子是一模一样的!
到底是武襄阳变态狂日夜惦记监视小妻子还是他的小妻子被人潜移默化的结果!
“孤今日是来找穆世子算算账的,大周人有句俗言“朋友之妻不可欺”可穆世子如今强娶兄长之妻,该如何算?”武襄阳拂去衣上折痕,温润的桃花眸骤然凌厉起来,眼角渲染着丝丝阴戾之气。
武襄阳笑容微微放肆,心底却是泛着苦味,他寻寻觅觅十二年的妻子,如今却嫁给了别人。
这个人还和自己非常过不去。
听到武襄阳的一席话,穆衍心底惊起惊涛骇浪,武襄阳他这是知道了?
“自该是判处凌迟处死,长孙太子对刑法之事倒是知之甚少,这太子之位只怕是也坐不牢了。”穆衍从善如流回道,倒是没被他这话乱了阵脚。
“那穆世子现在可该自刎谢罪!”武襄阳语气骤然凌厉,即可便要穆衍自刎谢罪。
若非他当年横插一脚,如今娶着莫欢的便是他!
娶着自己寻觅多年的妻子也是他!
穆衍的俊容泛上几许茫然,瞧着武襄阳的眼神鄙夷又可笑。
“长孙太子这是在说笑话吗?本世子为何要自刎谢罪?”
本是一腔冷漠之语,穆衍却是说的极近无辜。
也该无辜,他娶个妻子就得要自刎谢罪了,那还真是应了那句婚姻是男人坟墓的这句话了。
“穆世子明人不语暗话,孤此行前来只想见、见见欢儿。”武襄阳话到嘴边又生生的给改了措辞。
他想见程卿。
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的妻子虽然喜欢她,可她那身傲骨,折不断,打不折,脾气比谁都倔。
一个能傲气到除了她自己谁都不可以欺辱折辱她,连死前的豪言都是要将他长孙皇族屠杀殆尽的女子怎么可能还会再遇到自己。
还会故意露出破绽,还会重新嫁给自己。
他早就该想到的。
顾怜不是程卿。
可他不愿信!
他把她弄丢了十年,他不可以再把她弄丢一次,即便是错的,他也认了!
只是在第二年见到戚雪婉,那张和她妻子一模一样的容貌时,他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人无情的揭开!
戚雪婉不是程卿,可她却顶着一张程卿的脸。
是在讽刺他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