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州赶过去时穆衍已经在东宫内,一颗杏花树下一袭白衣冉冉清贵出尘,温润如玉似是哪家少年郎于属下抚琴。
武襄阳神情恬静,望着那把琴眼神无比赤城热烈,杏花落了满地,扑落在武襄阳的肩头,鬓发上面,杏花开时是最热烈的红色热情烂漫,待杏花落时是最纯洁无暇的白色。
武襄阳忆着往昔:“在很久以前我就是像现在这样抚琴,我结识了我最爱的妻子。”
霍州没心思听他伤春悲秋,“齐帝陛下都是亡国君主还有心思感怀亡妻。”
霍州咂咂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轻而易举得到的不珍惜,等到失去才追悔万分。
苏初月不就是这样吗,他现在又是后悔了想和人家好好过日子,现在人家却恨毒了自己,想回趟家都不敢。
"若是齐帝陛下肯投降,我国陛下感念多年邻国邦交之谊说不定还会封齐帝陛下侯爵之位。”
大周攻入西齐多日,将一众王宫贵族困在太和殿,本来这位亡国君主也该在那里,但是穆衍给他绝对的自由他哪里都能去,去哪里身边都得有人跟着。
武襄阳听笑话似的敷衍一笑:“我皇帝没做够几年,去做侯爵,难不成你想死?”
“帝王投降,最不济也是封侯爵,你要杀我天下百姓会信服你大周?你不怕你的陛下先杀你堵住泱泱之口?”
武襄阳拨弄琴弦的手顿住,看向霍州最后才去看穆衍。“临江王,你跟在本帝身边多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穆衍明明监视你,却非说他成随侍在伺候,穆衍笑而不语,他不与武襄阳多废话一句。
武襄阳不肯降,霍州已经与其周旋数日,耐心已经不足,武襄阳又是这么副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的姿态真是叫人恨的牙痒痒。
“就是有话想说也是叫你写下降书,武襄阳...霍州欲言又止,想骂他鱼肉百姓这罪名不成立,贪色好财也和对方不挂钩,“你破坏两国邦交,挑起三国战争,置数万百姓生死不顾,如今你穷途末路却还不肯写下退位诏书。”
武襄阳脸色出现变化,温润如玉的外科出现一一丝龟裂,穆衍瞧他那模样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除容亲王以外一干人等全部退下!”
谢斐抬眸惊讶,想说穆衍你算哪根葱怕什么叫我退下。谢斐只看到穆衍传来不要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的眼神带着弟弟退下了。
“临江王你这是害怕我说什么,将人全部支走,你是害怕吗?武襄阳看着穆衍的举动,眼里有些红,随后恶狠狠的瞪着霍州:"你怎么就不害怕这位容亲王知道了也没好下场?”
穆衍笑一下并不在意,“容亲王是大周皇室之人,无需回避你这些话都官大周皇室秘辛,叫旁人听去才是不妥。”
霍州却觉得不对劲,“什么大周皇室秘辛?”
穆衍但笑不语,朝武襄阳看着,武襄阳抚摸着那把琴,缓缓的诉说着往事。
“这把琴是用我爱妻的骸骨制成,最后被大周的皇帝藏在御书房的暗格...”
东宫承恩殿莫欢望着这地方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看着这里景象还和记忆里一般无二竟是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知道穆琰牵着她手拽了拽“娘亲,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不去找爹爹?”
自杏花村过后,莫欢就没回江南,跟着穆衍一道来西齐,顺便来这东宫走一遭。
“你爹爹会来找我们的,娘亲现在要进去这屋子找些东西。”
东宫已不复往日繁华,东宫的仆婢或逃亡或成为俘虏,反正瞧哪里都萧索一大片。
莫欢走进承恩殿,压下心头诸多的感慨,穆琰在这里却像是撒欢的鱼,可怜小家话没去过宫廷高院,只在王府待着,现在才是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娘亲这里好漂亮。”莫欢答应着着,寻着记忆去找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
院中有一株杏花,现在是花落的季节,风吹落杏花,纯白的颜色铺落了满地,莫欢走过去摘下一一朵杏花在手里把玩,“娘亲琰儿觉得还是海棠花好看。”
穆衍特意从大周植了一株海棠回来,就在莫欢院子里,如今那株海棠已经张的十分高大。
“娘亲也是这么认为,琰儿你先一个人玩儿会儿,娘亲一个人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