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見麥森始終不吱聲,猛地用槍口往前搡了他一下:“能做到嗎?”
“能!”麥森被戳的喉結生疼,一點脾氣沒有的開口。
“今天晚上歌廳損失了三萬塊錢,老穆找我要,我也沒有啊,要不,你借我點唄?”楊東看見麥森點頭,繼續笑道。
“我包裡有,你自己拿。”麥森被楊東用槍口頂着脖子,後腦勺緊緊的貼在椅子靠背上,一動不動的開口。
“明天一早,這錢你親自給穆宏中送去,還有件事你給我記住了!孝信的啤酒,我賣定了,甦家屯的市場,我也肯定要拿下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好好對話,我這個人別的沒有,就是朋友多!就算我今天進去了!這把槍肯定也會響在你身上!我能玩命,但是你敢嗎?!”楊東盯着麥森的眼睛,滿帶鄙夷的把話說完,把槍往懷裡一收,轉身就走。
“呼啦啦!”
楊東一動,其餘五人紛紛跟在他的身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哥,咋整?”麥森身邊的三個人看見楊東等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一個敢往外追的都沒有,畢竟楊東手裡那把槍,確實挺嚇人。
“艹你媽!楊東這個傻逼!他剛纔要是再跟我多說一句話!我他媽都得蹦起來幹他!”麥森坐在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的開口道:“艹你媽!一點不撒謊!他剛纔要是再敢動我一下!今天我他媽弄死他!”
“對,楊東確實撿了個便宜!楊東帶着槍都沒敢開!就是因爲他知道你的底線!他不敢跟你拼命!”麥森身邊的一個小兄弟聞言,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他媽的!敢拿着槍找我!他真是夠了!”麥森看着空曠的門口,氣的全身哆嗦。
“大哥,那咱們接下來咋整?歌廳裡的人,撤是不撤啊?”另外一個青年聽着兩個人在這吹牛逼,感覺腦瓜子疼的問道。
“撤了吧!楊東不是要跟我開戰嗎!那咱們就明刀明搶的來!讓歌廳裡的人都走!”麥森梗着脖子,強行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搖人嗎?大哥?”那個捧臭腳的青年舞舞玄玄的問道。
“搖你爹籃子!你能搖到人,但是你能搖到槍嗎?!”麥森繼續罵了一句。
“那咱們咋整啊?”青年眨巴着眼睛再問。
“艹他媽的!走,上沈北,找朱勇順去!記住我這句話!楊東會死的很難看!”麥森拎着手包就站了起來。
“對,這種事,就得讓勇順大哥處理,他想收拾楊東,那就跟褲襠抓籃子一樣,手拿把掐的!”
“別他媽在這白話了,去!你去歌廳門口,把我的車開過來!”麥森打斷了手下的話,把車鑰匙遞了過去:“我去後門等你!”
“大哥,萬一那夥人在門口堵着咱們,我咋整啊?”青年聽見這話,心裡有點突突的問道。
“真你媽廢物!都他媽從後門走,咱們打個車!”麥森張嘴罵了一句,隨後轉身就向飯店後廚的方向走去。
面對楊東這種突然拎着槍出現的方式,麥森這時候確實是有點哆嗦了,作爲一個在社會上混跡了多年的底層流氓,如果楊東找個百八十人跟他茬架,他未必會覺得怎麼樣,可是對方這種只來了幾個人,而且伸手就掏槍的方式,是真讓他感覺褲兜子冒汗,因爲誰也不知道,雙方如果一直這麼鬧下去,那麼楊東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
麥森是賣假煙出身,以前倒騰假煙的時候,每個月也不少賺,雖然假酒的利潤更高一些,但是但對於還有退路的他而言,這些利潤,值得他去爭搶,但是絕對不足以讓他拼命。
五分鐘後,麥森一行四人鬼鬼祟祟的從飯店後門離開,迎着漆黑的衚衕,很快跑到了另外一條街上,鑽進了路邊的出租車裡。
……
另外一邊,楊東在麪館裡跟麥森對完話之後,大步離開飯店,拽開車門坐進了麪包車內,張傲隨即坐進駕駛室,驅車駛離。
車上。
“東子,你什麼時候藏了一把槍,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呢?”林天馳直到麪包車駛離,仍舊還在感覺心臟怦怦直跳的問道。
“啪!”
楊東按下“手槍”的扳機,點燃了嘴裡的一支菸:“我有雞毛槍啊,在倉庫外面的小賣部買的。”
“你說,剛纔咱們動了槍,麥森不能報警吧?”林天馳繼續問道。
“沒事,咱們嚇唬他,又沒搶劫!只是違法,構不成犯罪,大不了,我就進去蹲半個月唄,但麥森要是真敢報警,他的名聲肯定就臭了,但是卻幫我揚了名,這筆賬,他能算過來。”楊東叼着煙輕聲迴應道。
“那你覺得,麥森明天能把錢給穆宏中送去嗎?”林天馳再問。
“他不送,我就繼續找他唄。”楊東咧嘴一笑,給出了一個滿不在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