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白与黑不同的地方,你出来混,讲究报仇不隔夜,而他们讲究的是君子藏器于身,却杀人无形!咱们在乎的是某件事的得失,而他们考虑的,确实很长远的布局!此时此刻,这一系列事件当中,最难受的人,莫过于余庆和莫属了,估计他现在得愁的连觉都睡不着,而且进退两难,因为他不确定窦卫洲究竟有没有拿到楚恩光手里的东西,想翻脸,没有底气!忍气吞声,心里又始终感觉不托底!所以这件事他肯定还得继续往下查!”杨东笑呵呵的把话接了过去。
“可是余家邦跟徐合宇,不是一直走的挺近吗?这种事他们真的会去这么绕弯子吗?如果他们两个人当面对质,这些事不就全办砸了吗?”刘占依旧觉得不太放心。
“在这个圈子里,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余家现在既然已经怀疑徐合宇和窦卫洲了,就绝对不会去跟他们考证这件事!一些小事他们或许会通气,但是这种关乎到自身安危的事情,余家人肯定谁也不会信!否则余庆和也坐不到如今这个位置上来!”杨东精准拿捏了余庆和的心理,随后笑着补充道:“现在余庆和跟窦卫洲已经产生了间隙,但这些都是彭老板需要考虑的事情,舞台咱们已经帮他搭好了,戏该怎么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而咱们要做的,依旧是对抗东山集团!要让窦卫洲在官与商这两条路上全部失去助力,东山集团一垮,窦卫洲就失去了政治献金,一旦失去固定的经济来源,他的影响力也将大幅度下降!咱们把余家邦的仇恨拉起来,只是一种借力打力的手段,在防止余庆和成为窦卫洲伙伴的同时,还将他们分化成为了对立面,不过归根结底,最后还得咱们自己动手,因为余庆和现在肯定也在观望,不可能在彭系和窦系之间还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就自己出手跟窦卫洲对抗!”
“是啊,现在楚恩光已经死了,余家邦那边已经处于懵逼状态,他不可能亲自向冬皓去追问,只能自己暗中调查,这件事咱们可以利用,况且楚恩光手里的资料就在咱们手里握着,关键时刻,这也是可以用来威胁余家的一个筹码!”张晓龙做了一个最后的补充。
“东哥,那咱们的分公司,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营业啊?”二河舔着嘴唇看向了杨东:“之前咱们操作分公司被封停,完全是为了让东山集团那边上钩,现在事情已经办妥了,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硬挺着吧?”
“这事还得等等,现在余家人已经懵了,但徐合宇那边暂时应该不会反应过来,一旦分公司迅速恢复营业,他肯定能察觉出不对!”杨东语罢,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来吧,这次的事,余家和东山集团都伤了元气,咱们把这最后一杯酒喝完,大家抓紧吃东西,然后返程安壤!”
……
翌日一早,一夜辗转反侧,几近失眠的余庆和起床后进行了简单洗漱,连早饭都没吃就赶到了单位,泡好一杯茶之后,端着茶杯直接去了窦卫洲的房间。
“呦,余书记,您怎么过来了!”正在审阅文件的窦卫洲看见余庆和进门,顿时从椅子上起身:“快坐!”
“这不是上午有个扶贫专题会议嘛,开会前没什么事,就来你这坐坐!”余庆和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体态放松的坐在了沙发上:“之前你送上去的报告我看了,你的报告里写着,准备把市里的重点扶贫地区,定位云崇市啊?”
“没错,我确实有这个想法!”窦卫洲见余庆和问话,随即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云崇是个县级市,整个城市最大的税收来源,就是云崇炼铜厂,但是前些年市里为了增加GDP,直接把炼铜厂迁到了安壤,这么一来,就使得云崇唯一的大型企业迁了出去,您也知道,当年云崇能够撤县改市,就是因为有这么一家国有大型企业!现在云崇已经为市里做出了贡献,而且安壤的发展也越来越好,我们总不能忘了云崇的付出,所以我决定把云崇设为贫困地区,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准备给予一些政策上的扶持!”
“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云崇的经济增长虽然迟缓,但仍旧整体向好,你忽然给它扣上一顶贫困的帽子,我怕其他县市区会有意见,关于云崇市的发展,我很支持,但是对于占用贫困地区指标这件事,我不太赞同!所以这次重点扶贫的区域,我还是准备选择文隆同志此前提出的双温镇!”余庆和语速缓慢的说这话,期间却始终在捕捉着窦卫洲脸上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