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不熬得了,也不是你我二人就能够定得了的事啊,眼下夏志杰已然在两国之边界,是屯兵了将近四十万之众,即便我们不考虑,这个数字的真伪究竟如何,单就说这个人,他于此时选择屯兵边界,选择以这也的一种方式来向我龙寰施压,你难道就不好奇,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出于何种考虑?”
说着说着,李耳竟停下了脚步,然后微微地歪着个脑袋,若有所思的直视着眼前的曾浩轩,待看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缓缓地说道。
“依我看啊,这次咱们跟吐斯汗之间的战事,怕是避不开了,四十万,哼,她田瑶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只不过这话到了曾浩轩的口中,却听起来是另一股味道,看不起,还夹杂着一丝不服气。
“老曾啊,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田瑶这个女人,试想一下,夏志杰那可是位人中龙凤的存在,那苍漠之鹰的名讳,可不是随便叫的,而你也是杨老将军的学生,那么我想你也一定对你这位同门师兄是极为了解的,可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竟心甘情愿地为田瑶去卖命,当真令人感到可怕啊。”
说罢,李耳竟有意地拍了拍曾浩轩的手背,其话外的意思,当真沉重啊。
“在我眼里,这田瑶充其量就是个祸乱百姓的妖女,要不是因为她,这次的仗也打不起来,陛下也不会派我们前来仓州,更不会让我们...”
话说到这里,曾浩轩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起了他的兄弟,因为他想起了俞北塘。
“行了,别说了,有些事都是命里注定好的,你跟我都强迫不得,你有你的命,我有我的命,俞北塘也有俞北塘的命,至于赵璇,我想她也会有独属于她的命,没人能够强壮到可以逆天改命,老曾,没人...”
至于李耳,他的情绪更是因为曾浩轩的话而变得失落起来。
是啊,最少在李耳看来,曾浩轩的话一点儿都没说错,要是没有田瑶这个女人,那么眼前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仓州诸部的百姓依旧会自己的家园耕作生养,而他依旧还会被陆锋给暗地里控制在永安皇城,一辈子都不可能出人头地。
至于曾浩轩,他依然还会带着陷阵司的将士们待在大凉,然后让自己做好一枚随时可以为了龙寰而死的棋子。
可是现实却是,因为田瑶的突然发难,因为夏志杰和其手中的士兵突然汇聚在仓州以西的地方,这样的变故,是逼着陆锋为之做出了一系列的动作。
两国之间的战事,一触即发。
至此,李耳和曾浩轩之间,也就相继地保持了一段沉默,他就这么被曾浩轩给搀扶着,是朝着自己所居住的房子缓缓走过去了。
直至...
当曾浩轩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之后...
“嚯,你这屋里是遭了贼了?怎么这般的乱啊!”
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的模样,曾浩轩的心是立马咯噔了一下,至于他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或许在这位统领了成百上千士兵的将军看来,如今的天机谷,早已不是曾经的那座了,如今的这座,其守备的力量,那可是实打实的殷实,可即便是守备力量如此强劲的地方,却还是遭了贼,更加令他感到羞耻的是,如今遭了贼人惦记的人,可是他的顶头上司李耳,所以不妨大胆地去试想一下,李耳随之而来的震怒,将会怎么影响到他。
“来人呐!”
至于李耳本人...
当他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一幕后,他先是诧异了片刻后,其表情便看起来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感觉了,清了清嗓子,便朝着屋外大声喊去。
这一声看似是喊给屋外的守卫听,谁有敢去拍着胸脯保证,李耳方才的这一声清喊,不是喊给身旁的曾浩轩呢?
所以当屋外的守卫是陆陆续续地冲进了李耳所居住的屋子里的时候,曾浩轩的表情明显看上去是不自然得多。
“这都怎么回事?昨夜我与曾将军在议事堂内彻夜商议战况,怎得今儿个一回到屋里,屋里就成了这般景象,你这就去查,看看昨夜是哪个班在执夜勤,去问问那些人,昨夜我这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一片狼藉的住所,李耳是顿时让自己扳着个脸,是面色铁青地朝着一名百户长大声呵斥起来。
“喏!”
而这名百户长则是领了命之后,便仔细地开始观察起此时屋内的情况,争取不放过一个角落。
“你们几个,随我一同去哨令营,你们俩,护在大将军身边,片刻不能有所懈怠。”
手指着两名看上去极为拥有力量的汉子,这名百户长是快速下达着新的指示。
“喏!”
而当这名百户长刚一下达完新的指令,被他所用手指的那两名战士,则是没有再多的话语,就这般领了命后,是直接站在了李耳的身后两侧,片刻不移。
至于剩余的人,则是跟着那名百户长,朝着屋外狂奔出去。
有些时候,这该演的戏,还是得演到位才行。
最起码曾浩轩能很清楚地看明白眼前的局势,此刻的李耳就是在演戏,而且还是在演给他看。
这李耳的葫芦里究竟在卖着什么药?
对此曾浩轩是猜不透,他唯一能猜透的,便是此时那副阴沉着脸是李耳,其心底所想的与其所表现出来的,是截然不同的。
可在李耳的心里...
走了吗?
邱雨啊邱雨,但愿你能将我特意留给你的东西带上,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善意啊...
虽说脸色阴沉,可是在李耳的心里,却不是这般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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