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梦臣并不知道,礼部这种氛围,才是大明官员的常态。
周梦臣的行为才是非常态,或许说变态。
周梦臣饶有兴趣的问秦鸣雷说道:“礼部就没有忙得时候吗?”
秦鸣雷说道:“除却科举那几个月,就没有什么可忙的。当然了,本朝却有一段时间,礼部忙得要死。不过大人想来是不想遇见的。”
周梦臣心中一动,说道:“大礼仪?”
秦鸣雷说道:“正是。再我看来大人在礼部一静不如一动,一切按旧例来办。是最妥当不过的。当然了,大人有自己的心思,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说。”
周梦臣说道:“受教。”
参观过礼部之后,周梦臣在自己的值房之中,查看了一些文书,不是这个王爷结婚,就是那个王爷嫁女,不是某大臣死了。要赠谥号,要抚恤,就是要追封某官三代等等。
总之,在周梦臣看来,就是鸡毛蒜皮。
周梦臣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礼部大部分人都暗地里抵制我,否则也不会区区一个不想升官的秦鸣雷来接待,而今我虽然是礼部尚书,但是真正的礼部尚书却在内阁之中。如果我一概批准下面人的意思,或许没事什么错处。但是我如果想独行其事,下面一个人都没有。恐怕不知道有多少暗中手段的。虽然扳不倒我,但是恶心人却是足够了。”
周梦臣见过不知道多少,下属联手坑害上司行为,更不要说礼部这些人还有徐阶的背书。自然是棘手之极。
而且周梦臣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他对礼仪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太懂,更重要的是礼部上上下下都是有成规。周梦臣贸然动的话,反而陷入被动之中。
周梦臣心中暗暗盘算着这个局面怎么破?
在礼部什么事情都不做?这既不符合周梦臣的性格,同样也表现得太软弱了。
毕竟很多事情不是周梦臣进入中枢就结束了,恰恰相反,这才是一个开始,很多人都看着周梦臣做了什么,以周梦臣的所作所为来评价周梦臣。
毕竟,周梦臣在下面做过多少事情。中枢的人也仅仅是奏疏上看过,没有亲身经历,自然没有太多的体会。他们要看周梦臣的具体表现,才决定将来在周高与徐阶之间该怎么选择了。
周梦臣倒也不急。
他第一天在礼部,老老实实的坐了一天,等下午就回家了。
回到家中,却见张居正在等他。
周梦臣语气之中,有几分调侃,说道:“张-工部,所来何事?”
张居正说道:“特别来谢谢你。没有你,也就没有而今的张-工部了。”
周梦臣说道:“你我之间客气什么?”
张居正说道:“也不仅仅是客气,有一件事情还是要请教的,那就是治河之事。你放心萧规曹随,我是能做到,一些方略不变。只是我毕竟在京师,不在治河一线。谁又能托付大局?”
周梦臣沉吟了片刻,说道:“潘季驯。”
张居正说道:“他,他不是-----”
周梦臣说道:“是的,他对我的治河方略是有一些意见的。他反对分水,一心一意要束水攻沙。却不见束水攻沙之弊端。不过,我更知道,他是一个得力的干臣。很多时候,有好的方略,却未必有能落实下去。而潘季驯就是一个能将图纸上的东西落实的人。至于让他如何心服口服,为你办事,却是你的事情了。”
张居正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在礼部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周梦臣轻轻品茶说道:“不用,你且看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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