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刚看完一份，正在整理桌面的夏妍妍听到他喊自己，疑惑地起身过去，“这份报表有什么问题吗？”
夏皓指着表格里的一行，“看这里。”
“直接费？”这不就是税收之前的费用吗？有什么问题？夏妍妍疑惑地又看了两眼，还是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来，“这不很正常吗？”
夏皓摇头，翻开手边刚才看完的那份，又指着手头的这份，“看这两份，都是三年前夏氏旗下珠宝行业的季度报表，我要记得没错，公司的习俗是每当两个季度时，都会把本季度和上一季度的报表汇总，然后统计入库对不对？”
这个习惯，是为了实时更新档案库的数据，外公还在的时候就有了，没什么问题啊。
夏妍妍抬头看他，还是不明白。
夏皓拿了只盖着笔帽的钢笔虚空画了一下，“第一季度的数据没什么问题，第二季度多出了个直接费，这个名词在做账单的时候和小计没什么区别，可你看这里，”在直接费上方空了一行，上面似乎有改动的痕迹，“这里原先写得应该是小计。”
夏妍妍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文件，细细观察，还真是如此，虽然看上去并不明显，但这格式的改动实属突兀，安老说过账单最要标准化，像这种肯定不能过关，但，“这也太明显了，财务部那么多人不可能没一个人看见。”
“这份报表在入库的时候应该是标准的，只不过当初签字时是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这一点还是不够明显，就算他怀疑账单有问题，也不足以拿出来当做证据，夏皓表情严肃了起来，又把之前看过的重新翻了一遍，“肯定有人做假账。”
见他这么认真，虽然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的夏妍妍仍旧很配合地将之前看过的又重新翻了一遍。
中午的烈阳缓缓向西方落下，油画般的夕阳缓缓升起。
郭伟家里有私事，提前下班回去，办公室内只留下夏妍妍姐弟两人，认真地清点着数据。
弯月挂上枝头，景明远将车子开到了楼下，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他皱着眉，大步往楼上走，远远地便看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敲了两下门，没等应声直接推开，“怎么还没回家？”
看了整整一天文件的夏妍妍眼袋都快掉到嘴角，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资料呢。”
景明远大步走近，站在她面前，“发现了什么？”
夏妍妍指着桌子右边摆出来的那几份文件，“我就说赵兰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这不，全为了给我们扔个烂摊子。”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公司账面上的资金倒是不少，全都是虚账，这几年就光赵兰负责的珠宝行业就前前后后拿走了公司将近一半的资产。
景明远翻了两下，眉头轻挑，“这假账做得不错，赵兰都是从那找的人才？”
“景明远，”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个，夏妍妍瞪了他一眼，将手边还没看完的资料分了一半过去，“闲着也是闲着，帮忙一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