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水提着酒落后了半截的夏皓喘着气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呼,我胳膊都快脱臼了。”
夏妍妍点上香没回头,“跪下。”
夏皓气都没喘匀,噗通跪下了,老老实实地挺直腰板,有些慌张。
夏妍妍把点燃的香递给他,“喊外公。”
“外公,”夏皓乖乖地接过,“我是皓皓,我跟姐姐来看你来了。”
不愧是亲姐弟,说的话都如出一撤。
两人点了香,夏妍妍使唤着他摆了水果和酒,自己跟墓碑聊天,“跟你汇报下我们三个最近的情况,妈要再婚了,新郎很好你要是看见肯定喜欢,孩子也快生了,你马上就能当曾祖父了,我跟明远商量过第一胎跟您姓,姓许,好不好?”
说着说着,她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我知道,当初夏风生娶我妈的时候说好了孩子要姓许,他没遵守诺言,我来遵守,”夏妍妍扬起头,试图把眼泪憋回去,“我真不懂,你这么好,他们怎么忍心那么对你。”
忍了好久,最终还是失败了。
泪如雨下,夏妍妍睁大了双眼,任由泪水滑下眼眶,“我也是蠢,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都没为你讨回公道,外公,我好想你,十年了,整整十年,你为什么连入梦都不愿意人一次,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外孙女了?”
她再也憋不住,趴在墓碑上嚎啕大哭,“外公,我好想你!”
旁边的夏皓懵了,摆好酒杯的双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视线来回飘忽,似是在寻找着什么,没过一会儿,忽然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他膝行向前,抱住趴在墓碑上的夏妍妍,“姐。”
夏妍妍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太阳都落了山,山间回荡着她的哭声,细长且空灵,就像是守护着山头的精灵在为天地哭泣。
等不再哭时,双眼通红,眼眶中仍旧满含泪水。
她粗鲁地用手背抹着脸,转过身嫌弃又温柔地拍着已经哭到直打嗝的夏皓,“行了,别哭了,带水了没?”
夏皓抽哒哒地摇头。
“吃点土,能止嗝,”夏妍妍认真地提议,甚至亲自给他扣了一块土,“偏方,很管用的。”
夏皓惊恐地看着拇指大的土块,又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亲姐,突然怀疑起真实性来,难不成真有这个偏方,犹疑地试探伸手。
啧,真是个傻子。
果然不开心的时候只要让别人也不开心,心情就能好很多。
夏妍妍情绪逐渐好转,把手里刚扣起来的土又给按回了原地,还好心地拍实了点。
他手都伸出来了,就给他看这?
夏皓认真中带着几分滑稽,“不吃了?”
“你这智商,难怪高数学不明白,”夏妍妍嫌弃地拍了拍手,“这是治打嗝的偏方,你现在连嗝都不打了,吃什么吃。”
“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