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朗声喊道，“来，新郎新娘笑一个！”
身旁的景明远凑近她耳边低声道，“笑。”
夏妍妍仍旧恍惚，本能地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实在太复杂，僵硬又满是开心，摄影师看了看镜头，又看了看他们两人，再次喊道，“很好，再来一张，两位新人靠得近点，新娘笑得幸福点。”
这次已经不需要他们来提醒，夏妍妍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眸底满是幸福的笑意，就像是未来充满希望，她靠近景明远的肩膀，坚定地直视前方。
咔嚓，照片落定。
看到结婚证的时候，夏妍妍还是蒙的，尤其是当看见那红底照片上穿着白色衬衫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自己，更是羞愧地捂住了脸。
戴着眼镜，满脸慈祥的中年女工作人员同样笑着按例询问，“请问景明远先生，你是否自愿和夏妍妍女士结为夫妻？”
景明远没有片刻迟疑，“是。”
“请问夏妍妍女士，你是否自愿和景明远先生结为夫妻？”
夏妍妍依旧坚定，“是，我愿意。”
“好，”工作人员抬手盖了章，双手捧着递了过去，“祝两位新人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双手拿着证跟游魂似的被人牵到大厅的夏妍妍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似的，而且还是那种醒来就会破碎的美梦。
“妈妈，妈妈，我要看红本本，”被小罗从侧门抱进来的奈奈跟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抱住她的小腿稚嫩地伸着小手大喊，“要看。”
夏妍妍恍惚了一下，双眸这才恢复清明，她眨了眨眼睛，憋回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意，蹲下身将刚领到手还热乎着的结婚证递给她，“呐，要小心一点，不能弄坏哦。”
奈奈听懂了，就跟捧着易碎的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连翻页的时候都是轻轻的，生怕一个用力就给扯坏了，看见里面熟悉的两人，眉眼弯弯地笑着，“爸爸妈妈真好看，要幸福一辈子哦。”
蹲着的夏妍妍勾着唇抬起头看着景明远笑了。
景明远的眼神好深情，如同一团烈火要将她燃烧，她红着脸将视线落了回去，这时才有心思仔细地查看证书上面的细节。
当看到盖章的时间时，她愣住了，“十一点二十三分？”
景明远点头，“嗯，这么快就发现了啊。”
11.23，她的生日。
难怪，难怪，他在外面的时候频频看向手表，难怪，难怪，他紧赶慢赶就像是要赶行程似地催着她填表，难怪，难怪……
种种细节，碎片在此刻串联起来。
她抿着唇，红着眼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水，她在哭又在笑，狼狈又滑稽，但从身旁经过的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她的感动。
奈奈手足无措地捧着结婚证，“奈奈，奈奈没有捣乱，红本本还是好好的，妈妈，不要再哭了。”
劝着劝着，她也带了哭腔，一副随时要哭出声来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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