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远满意地挑眉,转而侧眸看向表姨,“这位大婶,我听我女儿说你要给我妻子介绍相亲对象?还说我女儿是拖油瓶?”
“没有,没有的事,这不是误会了嘛,”表姨是认不得他的,但是光看他那通身的气派便觉得怂得慌,慌忙否认,“我光是听说妍妍结过婚,认为她现在还单身,好心想撮合门喜事,没想到我听岔了,不过,妍妍,你也是,既然已经有对象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这些亲戚说,可真把我们当外人了。”
那可不是嘛,她们不是外人,谁是外人。
夏妍妍是想这么说的,但为了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冲突,只是浅笑,“表姨且坐着吧,我还要招呼别的客人。”
谁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奈奈不愿意啊,她不高兴地噘着嘴说,“不行,妈妈这不公平,她说奈奈是拖油瓶,要给奈奈道歉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较真呢,就是个玩笑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她给一个小屁孩道歉,那不得丢死人,表姨含糊地笑着,就想着这么给敷衍过去。
“不行,为什么要把大人之间开玩笑的方式用在一个孩子身上,爸爸,你知不知道这对奈奈幼小的心灵造成极大的创伤。”她可怜巴巴地噘着嘴说。
景明远蹙眉,冷漠地无声看向表姨。
不需要言语,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人腿肚子发软。
表姨脸色一僵,抬头看向夏妍妍试图求救,对方不是很想配合她的演出,并且扔下无情的背影,夏妍妍转身,朝着后面说,“哎,马上就来。”
……明明没人喊她。
现场安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空气凝固,周身之处皆是压迫人的沉重,表姨硬生生地在这打着冷气的大厅里,流下滚滚汗水,她抹着额头,最终屈败于景明远冷酷的眼神下,不甘地道歉,“对不起。”
她声音很小,跟蚊子藏在被窝里说话似的。
奈奈侧着耳朵天真地大声说,“啊,你说什么,奈奈听不见。”
“你!”表姨气恼,抬头就要瞪她,余光不经意扫到身旁可怕的存在,只能憋屈地忍了,咬牙切齿地大声说道,“对不起!”
奈奈满意地点头,天真又无邪地笑眯眯说道,“这才对嘛,老师说了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虽然这位奶奶已经半腿迈进坟墓了,但也做得很棒哦,等回头我去给老师讲,让老师给你小红花啊。”
瞬间,表姨的脸色更难看了。
从始至终,景明远都未曾开过口,尽责地充当散发冷空气的背景板,事情圆满解决,奈奈这个喜新厌旧的人,立即撒手,蹦蹦跳跳地往小朋友包间跑去。
景明远愣愣地扫了那边一眼,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朝跟夏皓凑在一起的夏妍妍走去。
随着时间流逝,客人越到越多,没一会儿,宴会厅便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