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北抬手撑在料理台上，含含糊糊的嗯了一下，“喝了一点。”
南烟拿了扫把过来，把碎片扫起来，然后把地拖了拖。
她缓了缓，又问郭云北，“你水喝了吗？”
郭云北转身朝着外边走，“还没。”
南烟没说话，过去重新烧了热水，给郭云北倒了一杯端过去。
郭云北靠在沙发上，喘息声有些重，他脸颊红的很，一看就是没少喝，甚至比那天在顾延之家喝的还多。
南烟把水杯放下，“你怎么喝这么多，今天在你爸妈那儿有客人？”
“没有。”郭云北说，“没有客人。”
南烟想了想又问，“那你是去外边喝的？”
按道理来说他在郭家吃晚饭，他一个人回去，郭家老先生是不可能让他喝这么多回来。
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他自己在外面喝的。
郭云北没说话，差不多就是默认了。
南烟站在他面前，垂着视线问他，“你怎么了，学校那边有事情？”
“没有。”郭云北眯着眼睛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从家里出来碰到个同事，他跟他女朋友闹别扭了，非拉着我出去喝点，我这也没办法，人家遇上这么个事儿，我总不能不管不顾。”
南烟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等了等就问，“对方呢，回家了？”
郭云北说是，“回家了。”
南烟盯着他看，郭云北看起来有点难受，她本来还想问别的问题，但是一见他这样的状态，最后也就作罢了。
郭云北缓了又缓，突然站起身，朝着客厅的卫生间走去，然后撑在洗手池前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南烟面无表情的走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
郭云北吐的有点凶，卫生间里味道一下子就难闻了起来。
南烟盯着他瞅了一会儿，然后过去轻轻的拍了他的背两下，姿态看起来特别敷衍。
郭云北放了水，漱口后洗了把脸。
南烟这个时候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跟你女朋友闹别扭，你喝这么多。”
郭云北抬眼，从镜子里看了看南烟，呵呵了一声，但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在笑。
他站起来拿了毛巾把脸擦，转身又回到沙发那边坐下。
南烟就站在卫生间门口，转身看着他。
郭云北等了等，把杯子拿起来试了一下温度，应该是正好了，他接着就一仰头把整杯水都喝了。
南烟没见过郭云北这样，不过她见过周泉这样。
她跟周泉闹分手的时候，周泉比郭云北喝的还凶，他甚至都哭了，拉着她的手，让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他说他知道错了，他说以后再也不会，他也说不会留着那个孩子，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南烟恍然想到这些，也不知道窜上心头的到底是什么感觉，有一些无奈也有一些遗憾，就挺复杂的。
郭云北喝完水又靠在沙发上，把眼睛闭上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依旧是有些难受。
南烟转身想要回房间去，但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站在原地犹豫了那么一会儿，她又走到沙发那边，伸手扶着郭云北的胳膊，“回房间去躺下了吧，这么坐着，一会会更难受。”
郭云北没睡着，还睁眼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起身跟着她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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