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还打算安慰程跃几句，但是她感知到程跃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维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没再说话。
反正她是在那又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盖被子睡觉。
这一晚上她倒是睡得好多了。
第二天看见桑也没那么谨慎了，很平常的样子。
她似乎回到了她知道桑喜欢她之前的状态，整个人都很自然，也很放松。
她这是想通了。
或许也算不上是想通，她只是放弃了思考：
既然不能跑，不能说，我又打不过他，那就随缘好了。
我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太在意桑会影响到我的精神和判断，还会影响到我的任务，还是不要太在意的好。
一切随缘。
就是这个随缘，她把自己随进去了。
察觉到程跃态度的转变，胆子越来越大的某个恶魔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一直希望程跃不要总是在拒绝的状态下面对自己，这样他也是会很难受的。
现在程跃似乎想通了，那就轮到他动手了。
程跃一开始保持着隔个一个月就往耀辉宗跑一趟找渌明月唠嗑的频率，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来，光明正大的走。
但她还会保持两三天一次的频率偷偷摸摸进去暗中观察。
观察目标自然是红则和渌明月。
渌明月就跟她自己说的一样，在任何人面前都保持着明月仙子的人设形象。
即使强硬的拒绝来告白的人也都那么有礼貌，程跃一度怀疑有些人锲而不舍的来表白说不定就是想听渌明月用严厉一点点的语气说话。
红则也跟原本的剧情一样，每次看到有人来向渌明月表白他都会努力把醋意压抑下去，只有一双眼睛还凶巴巴的盯着表白的人。
这个孩子是真的很刻苦了，只要他在宗门里，只要他有时间，他不是在自己加练就是在学习其他的咒语口诀。
反正能够提升实力的他都会学。
程跃也在某次聊天过程中试着问过渌明月对红则的看法。
渌明月只说：“是个很有上进心，目标明确的孩子，他要是专注于修炼日后定会有所建树。”
明显是还有所保留。
而且就渌明月那个眼力，红则那点小心思应该是藏不住的。
程跃根据自己的心态有理由的猜测，渌明月是在回避这件事。
再怎么说，他俩之间的关系可是师徒，就算红则是怀着心思拜到渌明月门下，那他们也是妥妥的师徒关系。
在这个世界完全是不可逾越的壁垒。
这可是比程跃单方面自以为的朋友关系还要让人难以接受的关系。
抛开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你要是说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朋友变成了自己的伴侣，那所有人都会说那叫日久生情。
换成朝夕相处的师徒变成伴侣，所有人都会骂他们大逆不道，当师父的还会戴上不守师德的帽子。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矩。
他们可以接受同性，可以接受巨大的年龄差，但唯独不会接受师徒之间和正道与魔修之间。
不巧，红则前期后期把两样全碰了一遍。
程跃也试过旁敲侧击的问渌明月她对红则在男女方面的感觉，都被渌明月以“有天赋”“是个好孩子”“如果早几年开始修炼一定会更好”之类的糊弄过去了。
“达咩嗒，完全不行呢。
明月对红则全是对徒弟的关心和惋惜，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红则没戏。”
程跃认清现实了。
白糖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把她老早以前就查到的一些这个世界师父和弟子之间的禁忌之恋被发现后的下场拿给程跃看。
废筋脉逐出师门啦。
分开关禁闭关到死啦。
被强行抹去关于对方的记忆变成陌生人啦。
然后白糖又翻出那些和魔修谈恋爱的修士的下场，这就更惨了。
一起受火刑。
一起被砍头。
一起体验万箭穿心之痛。
一起被踹进无尽深渊摔成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