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亭镇咧嘴的嘴顿时僵住!一张玩世不恭的脸上顿时露出个要笑不笑十分扭曲的神情!
赵四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云落落,“先生怎知?!”
方才他匆忙追上去时,正好听闻那群刺客在喊。
——“朱亭镇!我们来索二十年前的命!受死吧!”
可分明那时在崇仁坊,云先生又怎会知晓?!
连四喜都被吓到了,忙不迭朝云落落耳朵上看,“先生莫非还有顺风耳不成?”
云落落摇了摇头,只看了眼朱亭镇,又不说话了。
四喜有时候真的给他们家这位仙姑娘娘的神叨叨模样给磨得挺没辙的。
能一口给个明白话不?
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梗不活个人哦!
那边,朱亭镇忽而轻轻叹了一句,“人说三殿下带回的这位世外高人乃是真正的‘天仙’,我心中还不信。哈……可见人之心傲固执,先见为主,何其可笑。”
四喜皱了皱眉。
赵四却明白朱亭镇的意思。
因着皇朝尚道佛之礼,如今大玥之内道佛几成盛俗。
其中鱼目混珠者更是不计其数。
便如先前被殿下查抄的太乙观,做下无数恶事罄竹难书的凌霄真人。
再如如今高居飞云宫,被皇上奉为大玥国师的空心和尚。
这些人到底能耐如何不知晓,却无一不是打着‘苍生’之名,周转于皇权荣华之中。
然而如云落落这般,真如世外,不见红尘世俗的‘仙人’,能有何几?
朱亭镇是见多了宫内外汲汲营营之骗者,便自然地以为云先生也是这样的人了。
赵四沉默片刻后,问道,“朱大人既不信先生,为何今日又要故意接近?”
朱亭镇再荒唐,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地突然爬一个私宅的墙头。
云落落在此居住虽为隐秘,可并难不住有心打听之人,更何况朱亭镇还就住在一胡同之隔的旁边。
所谓查看异树只是个借口罢了。
朱亭镇看了眼腿上的伤。
正好有个小纸人拖着个抹布走过来,试图擦一擦地面上的血。
不曾想血迹太多,一下沾染到它的纸手上,它顿时嫌弃地往朱亭镇落在地上的衣角上直擦!
朱亭镇看得一笑,将那小纸人捏起来,放在了一边干净的地上,然后撑着伤腿,艰难地站起来后。
朝云落落抱手,行了一礼,道,“今日多谢先生赐言,是在下鲁莽,仓促之下多有失礼,改日必当郑重登门道谢。”
竟是要走的意思?
赵四脸色微沉,看着朱亭镇的神情已露出几分不悦。
四喜更是直接嗤道,“朱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先生顾忌您的体面才缄口不语,咱们四头领救了您,也是没把您当外人儿。我跟您说啊!您今日出了这门,可就再没这么轻易进来的机会了哦。”
别看他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比大人明白。
知道云落落是故意不说,也知道朱亭镇是故意不说。
朱亭镇却似乎并不在意,朝后院的方向瞥了眼,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四喜公公,您这伶俐的,不到御前伺候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