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灯光是冷光，单独一个灯泡挂在屋顶，没有灯罩的柔和，反射在白墙的光更加冰冷。谢刑叼着一根烟，看着水滴从顾晚莞的睫毛上滑落，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样子。
和现在不同，那时候的顾晚莞虽然容貌和现在相比没什么变化，但整个人毫无生机，就连眼睛也是灰败的，就像是一个被抽走灵魂的人偶，美则美矣，激不起他任何兴趣。而此刻的她，尽管嘴唇毫无血色，但那双眼依旧明亮动人，尤其生起气来，谢刑几乎能看到其中跳动的火苗。
那是种奇妙的感觉，尤其看到她在厉霖川身边乖巧的样子之后，更让谢刑对她产生了好奇心，所以这一次，他才不顾原本的计划，赶在那个人之前，把她接了出来。
“你想去哪休息？”谢刑伸直手臂拦住了她，痞笑道，“这里一共两个房间，孩子们睡通铺，另一个是我的。”
“我可以不睡，”顾晚莞看他不在刚才的事上继续纠缠，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我在外面坐着。”
“马上入秋，外面可凉的很，”谢刑懒洋洋的打断了她，指尖在顾晚莞头发上绕了绕，故意道，“和我睡？”
顾晚莞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已经摸出了谢刑这个人的奇怪癖好，如果真的把他的话当真，他反而会得寸进尺，相反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冷漠，谢刑就会觉得无聊而收敛。
“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顾晚莞抬了抬眼，眉心稍稍拢了拢，“你能不能让开？就算没有房间，能不能让我找个地方坐一坐？”
她脸上的水印未干，连带着眼神也多了一份湿漉漉的嗔怪，谢刑看着她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让开了门口。
顾晚莞只需要拖延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让谢刑在这段时间里起疑心，因此她出去也没有张望，只在刚才吃饭的位置坐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胃。
“怎么厉霖川的女人也这么脆弱？”谢刑跟出来，见她不像是装的，嗤笑了一声，“一点辣椒而已，就能让你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