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刑一路没再说话。
他选择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只不过位置更加偏僻不显眼,进门先是一个胖乎乎的老板接待了他们,一路送两个人上了楼。
“虽然破旧了点,但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老板看谢刑眉眼间还是有些郁气,忍不住搓了搓手,“您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再给您准备。”
谢刑不是挑剔这些的人,条件不好的时候给他个树干都能睡,但今天一反常态,在门口蹙了蹙眉,沉声问:“有没有别人没住过的?”
“别人没住过的就只有您那一间了,”老板看上去有些为难,“您也没说需要留两间出来,所以……”
谢刑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许医生把那管带镇定效果的消炎药放在顾晚莞手里,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谢刑看着身后那个默不作声的女人接过来,放在掌心向自己扫了一眼,突然就觉得那管药剂像是变成了枷锁,弄的他像一只被攥住尾巴的野兽,一边焦躁,一边还不想让对方松手。
“我没有那么挑剔,”顾晚莞在他不知道多少次向自己投来视线的时候,终于开了口,“随便给我一间就可以。”
“你不挑剔?”谢刑见她终于和自己说话,飞快的接了茬,“我看厉霖川那个样子,都快他妈把你养水晶宫里了,乍一下落差这么大,你晚上能睡着?”
他从出门开始就憋着,现在终于能打开话匣,一句话顺着舌尖就滚了出来,想收回去,已经没了机会,只能略带尴尬的游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