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确实不方便说话,顾晚莞顿了半晌,等鼻尖的酸楚慢慢退去一些,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厉霖川。
“怎么这身打扮?”她垂着眼,扯了扯厉霖川身上的服务生套装,“不好看。”
“你都没看我,”厉霖川失笑,眸子中荡漾着某种说不出的深意,抬手用骨节碰了碰她的脸,低低叫了一声,“晚莞。”
顾晚莞身体一僵,受蛊惑一般,轻颤着睫毛抬起了眼。
刚哭过的眼睛,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漆黑湖水,氤氲着吸人深入的漩涡,厉霖川呼吸停滞了一瞬,揽着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几寸。
“我早该去见你……”他低声说,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再也不似从前般游刃有余,“这三年……受了不少委屈,对不对?”
顾晚莞眼眶一酸,险些又落下泪来。
她这三年遇到的困难和危险数不胜数,可不管怎么样,都咬着牙挺了过来,唯有现在,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好转,厉霖川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觉得无比委屈。
摔疼了的孩子会自己站起来,可如果有人关怀,疼痛就会加倍,因为他有了依靠。
“先走吧,”顾晚莞低声说,她扭过头,擦干眼泪,转身开门,“我听说权风衍会出席今天的宴会,你既然在这里,目的应该和我一样,我们先……”
“晚莞。”厉霖川叫住了她。
昏暗的光线里,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没那么清晰,顾晚莞身形一顿,低低应了一声:“怎么了?”
厉霖川抬手,手臂越过她的肩膀,单手撑在门板上,把顾晚莞刚刚拉开的缝隙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