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听着顾晚莞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慢慢闭上了眼。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失败者,但是不论怎么自我规劝,他都无法忽略接到小家伙联络信息时的那份焦急和烦躁。
她一个人,面对着对方有权有势的一家,甚至很有可能,曹维还带着随行的保镖,以顾晚莞的聪明,不会不知道她已经身处劣势,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顾晚莞不再依赖他,没有哪一刻,他比现在更加明白。
手边的红酒散发出微苦的香气,暗红色的酒液和玻璃的通透糅杂在一起,折射着微弱的光,厉霖川修长的手指搭在高脚杯的杯座上轻轻晃了晃,醇香便缓缓散开,顺着光线流淌过了书房的每一处角落。
顾晚莞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也许是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李管家已经带着小家伙去了别的地方,周围安静的像是能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顾晚莞慢慢靠近,拿走了他手里的杯子。
厉霖川睁开了眼。
他有一双深黑色的眼睛,眉骨高挺却并不锋利,俊逸的眉峰舒展,恰到好处的流畅线条把整张脸勾勒的越发清隽,顾晚莞心跳漏了一拍,掩饰性的抿了一口手里的红酒。
“……我在国外的那三年,报名了一个专业的散打课程,”顾晚莞低声说,酒精给了她一点勇气,让她说起话来比之前顺利了一些,“一开始不过是当健身项目练的,没想到后来能用到的地方越来越多,干脆也就当成了每天的必修课。虽然半路起步,和专业人士没法比,但一般的普通成年男性,伤不到我。”
她声音低缓,和杯中的酒一样有种令人沉溺的平和,厉霖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等待着她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