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沉默，雨水声趁虚而入，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砸出声音，扰的人更加心烦意乱。
厉霖川阖了阖眼，弯腰把地上的伞捡了起来。
他倒没想这么凶，不过顾晚莞一副仗着自己不会真的伤害她，无所畏惧的样子，让他心焦。
这里和京城不同，他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如果真的疏忽了什么，那后果不敢设想。
他不是在气她，他是在气自己，拖延了这么久，还没能把这些事解决清楚，反倒现在连累她千里迢迢跑过来，莫名奇妙暴露在危险之下。
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掌控力，产生了怀疑。
厉霖川沉眸向车里看了一眼，轻叹了口气，绕到另一边上了车，拧高了空调的温度。
顾晚莞闹着别扭，撇过了头。
“凉，”厉霖川不知从哪抽出来一个保温壶，倒了一杯冲剂出来，“过来，喝点。”
“不喝，”顾晚莞自嘲，“我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懂什么叫危险，好歹还知道，不能喝来历不明的东西，谨防有毒。”
厉霖川不和她多言，见她不肯回头，径自把杯里的冲剂喝了，放在一边，启动了车子。
雨水渐停，已经陆续有客人出现在大厅往外的看，厉霖川绕了一条平时无人的路，把车子驶离了这里。
顾晚莞拧着脖子，面对着反光镜，咬了咬牙。
她说不喝，也是气话，本以为厉霖川会哄她两下，或者顺势做个台阶让两个人下，谁知道他竟然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