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巫嘉伦的助理打电话过来了,说保险公司在处理两辆车,巫嘉伦接完电话便回公司了,郭厢萝兴致勃勃地参观着杨开雨的房子,邢宁子则是窝在沙发里滑着自己手机上地府发来的新邮件。
董乔阿往邢宁子的身边坐了,她轻声问:“老邢,原来张岩过来找咱们就是为了这事儿啊?那你和老杨是怎么回复他的?”
邢宁子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懒懒地回应着董乔阿:“其实是这样儿的,搜查官们每隔一段时间要参加考核,他的师父回地府考核了,本来是将他交给别人照看的,谁知道他师父考核到什么时候啊,幸运的几天就完事儿,不走运的几年说不定都考核不完,他又是张岩的表弟,张岩是只信得过我们,就托了托关系,让我们帮着照看那姓文的小子;他早就盯上洛烟龙女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出手,这不趁着他师父回地府考核的时间段儿,他好把这事儿办了么。”
“洛烟龙女?”董乔阿问。
“啊,在龙宫无聊呗,龙女们就故意犯个错儿啥的,好被流放过来享受世间繁华啊!呵呵,开玩笑的!”邢宁子笑的言不由衷,好像他很不待见龙宫一族似的。
“也就是说你和老杨应下这事儿了呗?”董乔阿试探着。
“啊,应下了啊,我们也不白帮张岩,赵晨学的风咒不源自于文家么?刚好,他和姓文的那小子互相交流一下儿;我在等着颜南的回复呢,等罗庆恩这事儿在她那儿归了档,咱们就去渭城市,那龙女在那儿呢。”邢宁子又道。
董乔阿点着头,她抬眼瞄了瞄二楼,见郭厢萝鬼鬼祟祟往孟珂的房间里去了,她就当没看见;在她看来,老邢为了赵晨也是操碎了心,这明显就是一档子麻烦事儿,那个郭厢萝一看就是个死缠烂打又不饶人的主儿,还不知道她的表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就怕不好说话;再者,那个叫文列凡的明显是个渣男呀,说不定她见了他还会像郭厢萝一样想弄死他呢!
不过,她可以通过郭厢萝多了解一下大霍的事儿,老邢和老杨什么事儿都瞒着她,这个郭厢萝小嘴儿这么碎,倒是很容易套话儿呀!
这样想着,董乔阿突然感觉接下这档子麻烦事儿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呀。
正说着,董乔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儿,她翻出手机一看,见是杨开雨给她发的邮件,说的是文家和那位洛烟龙女的旧事儿,她忙滑开手机去看了。
这恩怨得从垂拱年间说起,说太学一郑生出门,经过洛桥时遇到了一位在桥下哭的可伤心了的姑娘,那姑娘还要寻死,还说什么自己是个孤儿,在哥嫂家住,嫂子不淑,把她折磨的可苦可苦了,她实在是没法儿活了,就想死。
当然了,接下来这郑生就把这姑娘接回自己家了,这姑娘到了郑生家里就表现出来了一众才能,上得庭堂,下得厨房,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还狠狠把郑生一家旺了个遍,郑家不光不穷了,郑家兄长还坐上了岳州刺史的位子。
再后来这龙女给郑生交了个底儿,说自己实际上是犯了错被流放出来的,眼看这期限满了,她得回去了;这郑生呢,见过沧海的水了,识过巫山的云了,别的女人也就看不上了,再后来,这龙女还在他发迹之时探望过他一回,不过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这郑生更得劲儿了,更忘不了她了。
董乔阿瞄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字,想起了郭厢萝说的那句话:贱人家家有,文家的特别多。
听着董乔阿叹起气来了,邢宁子瞄了她一眼问:“怎么了?感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