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斯格森连半个眼神都没抛给她,凉凉发话了。
“是!”两黑衣男沉声应答,转身走了出去。
一双手被反绑着,西装革履,面容俊俏的年轻男子被带了上来。
这文质彬彬的男子,能做出什么天大的勾当呢,竟然能动用到斯妖孽亲自过来审!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安杏心挺挺身子,坐等看戏。
“主人是谁?”红鹰冷冷发问。
年轻男子头一扬,紧抿着双唇,嘴角处闪过一抹冷笑,一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样子。
“你确定不说?”红鹰语调开始阴鸷。
“没有主人,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主人。”
连声音都是斯斯文文的。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敢在我们的地盘耍花样,单凭你还没这个能耐!”红鹰冷笑。
“怎么没能耐,不是已经耍了花样了吗?”斯文男照样冷笑。
“OK,嘴巴够硬,希望你身体也够硬,来人,剥他的筋。”红鹰阴鸷了,沉声吩咐。
他身边的黑衣人亮出锋利的小刀,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大腿上的一根筋便被挑了出来。
血淋淋的拎在手上。
斯文男脸色霎时青白,冷汗直冒,可却死死咬住双唇,愣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果然有骨气,再剥。”红鹰不是善主,厉狠起来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刀锋亮过,再次手起刀落,另一腿上的筋也被黑衣男拎在了手上。
斯文男痛得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脸上灰白一片。
“再剥!”红鹰步步逼进。
嘶的一声,左手的筋被挑了出来。
斯文男趴在地上,一片死色,双唇已经被咬出了血来,一滴一滴往下滴,却还是不肯松口。
“再剥。”红鹰沉着声,一字一顿。
再嘶的一声,眨眼功夫,右手的筋也被挑了出来。
斯文男趴在地上,鲜血淋漓,脸色灰白,狰狞一片。
一溜排开的黑衣人们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小菜一碟。
红鹰和蓝鹰更是面目表情。
斯妖孽翘起腿靠在沙发上,一副墨超挂在脸上,绝对的地狱罗刹。隐藏在墨镜后的表情,用一根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到,肯定是一副百无聊赖看好戏的表情。
这就是游戏规则,他们的世界,赢者为王,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输了的,连哼都没办法哼一声。
安杏心不是什么单纯的人,江湖飘来飘去,肮脏痛苦残忍的事情见过不少,这种场面,还不至于会大惊失色至尖叫。
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的心是善良的,到底不忍心看到这样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死于刀下。
所以,全场寂静中,她清清喉咙,开口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又何必这样跟自己的身家性命过不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圆润动听,在这刀光剑影的世界里,是难得的悲天悯人般的慈祥。
一溜的黑衣男,齐刷刷的把视线射了过来。
这就是当家身边新收的女人么,倒是胆大,当家的还没开口,她却敢先开口了。
安杏心无视别人的目光,灼灼的眸子盯着地上趴着的人。
斯文男对上她的视线,福至心灵,醍醐灌顶。
没错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这样执着又是为何?蝼蚁尚且偷生呢,他干的又不是卖国偷生的事情,为什么要落得被抽筋剥骨而死的下场。
人择良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他需要为一个不顾他生死的主人而丢掉性命吗?
他的心反复煎熬了。
“不必审了,丢下去喂鱼。”斯格森察觉到了他脸部细微的动作,悠哉游哉的站起,凉凉来了一句。
斯格森这一句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把斯文男心里的那一点犹豫一脚踢跑了。
很多人可以受得了身体上的折磨,可临死关头却会临阵逃脱。
因为,对于求生欲很强的人,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能够不死的话,谁想要死!
斯文男抬眸看看红鹰,嘴角微动。
“扶下去,叫医生。”红鹰知道他这样是妥协了,一抬手,沉声吩咐。
两黑衣男立马把他扶了下去。
安杏心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还好,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还好没被挑筋剥骨的整死在自己面前。
以后这些地方她要少来,没的被这些画面荼毒了自己的眼睛。
她可要好好保护自己那颗至真至善的心灵,才不要像某某人一样,心黑得像碳,残忍得像魔鬼。
安杏心想罢,很控诉的朝斯格森瞪了一眼。
斯格森扫都不扫她一眼,直接跺出了船舱。
这点事情算什么,跟在他身边,残忍的事情多了去了。
这边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理。
他们坐回原来的小船,原路返回。
此刻,安杏心再没什么心情欣赏风景了,一路把车轰得飞快,一脚油门便把车子轰进了格森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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