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气,露深霜重,绵绵冬雨毫无征兆的飘洒而至。
一丝一丝,横扫在脸上,刺骨的冰冷,刺骨的疼痛。
斯格森却浑然无觉般,死死盯着面前的墓碑。
斯老爷的话像刺刀,一刀一刀,砍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五岁那年,失去双亲,他以为那不过是一场车祸,可,竟然不是的,那竟然是一场谋杀。
“安杏心便是你杀父杀母仇人的女儿,如果你能罔顾他们惨烈的死,还是要跟她在一起,那,你们便在一起,我便当你爸妈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斯老爷一字一顿痛心疾首的话,一遍一遍飘在耳边,直到耳朵轰鸣,再也听不见。
“她是我杀父杀母仇人的女儿,当初,你为什么要让她靠近我,为什么要把她推给我。”他冷声质问过。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他不知什么时候就爱上了,深爱了,现在才说不能爱,已经长出来的肉,要生生剜掉,他会痛,会痛啊!
如果不曾遇见,如果从来不曾遇见,……。
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痛苦!
“她的身世,我调查过一遍,之前没有任何疑义,直到她的养父出现,我才发现疑义,这是爷爷错了,爷爷粗心大意,何曾想,世上女人何止千万,你偏生就会遇上她!”斯老爷痛心疾首啊,痛心疾首。
斯格森冷冷笑了,笑得怆然而悲凉!
世上女人,何止千千万万,他偏生就看上了她!
真是冤孽!
“我不动手杀她,她也活不长,不说别的,就冲她这个流火的身份,拉斯维加斯那一场赛马,你已经彻底将她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没有我们斯家的保护,她也是一个死!”
想要取她的性命,何其简单,根本用不着出手,不过是撤掉了保护而已,而这个,正是他想并且在做的,没曾想,他的孙子已经深陷其中,罔顾自己发过的毒誓,还是要跟那女人在一起!
“爷爷,我只有一个要求,留下她的性命。”斯格森只觉得万念俱灰,五脏六腑都揪着痛,他不能想象,没有她的世界。
纵然劳燕分飞,若她还安好,那便抵得过一切。
“可以留她性命,但你要立马跟沧月结婚,二选一,你自己挑。”斯老爷掷地有声。
斯格森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问为什么,这是老爷子一贯的作风,就像当初一门心思把安杏心那丫头推给自己一样,现在,不过是更深一层,要结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