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人，纪舒文几乎不认识了。
纪舒文还记得贺梅舒，记得第一次见她时那犹犹豫豫的样子，也记得她结果常天的性命时那濒临崩溃的表情。纪舒文甚至曾经同情过她，觉得她也是个可怜的人，被疯狂的世界逼疯的人。
但现在站在纪舒文面前的女人，还有一点可怜的样子吗？
自信，一股强大的自信充斥了她的全身。她的眼光、她的表情、她的神态，无一不透露着自信。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贺梅舒整个人都变了，连纪舒文都不得不称赞她变得美丽了。不是因为她的气场改变，她的身体也改变了。五官细致而精美，身材凹凸有致，像是为了她而专门定制的，没有一个部分显得多余，没有一处线条显得突兀。她闪动的眼光盯着纪舒文，右手轻抚胸部，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妖艳。
贺梅舒首先开口了：“我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见面，在我的计划中，我们应该在更雅致的地方再会。”
纪舒文冷哼一声说：“我也没想到，我本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贺梅舒笑道：“我们是一定会见面的，我主莎布?尼古拉斯告诉了我，你还活着。”
“你就这么盼望我死吗？”
贺梅舒耸耸肩说：“我并不盼望你死，我不是个杀人狂，可我主不能留你，我也没办法。”
纪舒文说道：“听这意思，你就是莎布?尼古拉斯的代行者了？”
“很对。”
“而你也要参与到这个游戏中来。”
“难道你不想参与？”
“谁知道呢？”纪舒文笑了笑：“你大老远跑到这来，和那个游戏有关？”
“自然是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需要旧神的帮助了？”
贺梅舒笑笑没说话，向后方招了招手，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阮红灵走上前来。
阮红灵也变了，变得很快。在纪舒文眼中，阮红灵是个容易惊慌失措，喜欢跟在姐姐身后的安静的小姑娘。可现在的她和贺梅舒一样自信，双眼闪闪发光，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难得住她。
“你们一定很奇怪吧？”贺梅舒问道：“为什么灵妹会站在我这一边？”
这当然奇怪，纪舒文以为阮红灵只是被旧神蛊惑，却没想到她竟然投效了贺梅舒，这样的跳跃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你让她变成了什么？”阮红月疯狂的大喊，要不是百晓舟拉住了她，她已经冲上去和贺梅舒拼命了。
贺梅舒摇摇头说：“我只是让她变成了她自己。我和灵妹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她的事恐怕我比你更了解，阮家姐姐。她一直以来就像你的影子，不管到哪里都跟着你，可你却只顾自己，不管事业还是感情，你从来没顾及到她。而我肯倾听她的悲苦，我理解她，我看到了她内心的闪光。”
阮红灵冲姐姐笑了，却笑得十分恶毒：“就是这样，姐姐。你带着我到处跑，却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在做什么，你扔给我个任务就不再管我了，你只要结果，却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不管我是死是活，要不是梅姐，恐怕你已经在帮我准备周年祭了。”
阮红月脸色很难看，尴尬的问：“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
“行啊，行啊。”阮红灵哼了一声：“你总是这幅德行，总拿你自己脑补的东西当真。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了，你就愉快的接受吧。”
贺梅舒耸耸肩说：“就是这样，阮家姐姐。灵妹被你忽视了那么久，可你压根没想到她的潜质，我帮她发挥了一下而已。”
纪舒文慢慢挡在阮红月面前，问道：“你所谓的‘发挥’，难道就是把她变成一个怪物？”
“你说话可真难听，纪警官。”贺梅舒说：“她可不是什么怪物。”
“那是什么？”
贺梅舒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你所指为何？”
“旧神的封印，你们难道不奇怪？为什么有几个封印不见了？”
“难道说是你们？”九夜冷冷的问道。
“猜对了。”贺梅舒开心的鼓掌道：“就是我们。灵妹，给他们看看怎样？”
“没问题。”
阮红灵说完，淡定的挥了挥手，四个金印竟然凭空出现，慢吞吞的漂浮在空中，不知刚才一直被藏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