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破碎；大地，沸腾。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想知道。
前一秒钟，他们还在那间只放了一个青铜台子的斗室里，可现在，他们却在一片不知名的荒地里。
说这里是荒地其实不太准确。这里有草木，却形骸扭曲；这里有云彩，却如鬼魅般狰狞；这里有风，却如凝胶般纠结。
这是一个荒凉的世界，却充满了各种物件。但要找出生机来，却根本不可能。
纪舒文艰难的睁开眼睛，他四下里打量了一番，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青铜台、贺梅舒、阮红灵都不见了。他本以为会有疼痛或者伤口，却不免失望了，什么都没有，他还是好好的。
“有人吗？”纪舒文大声喊道：“有人的话回答我一句！”
“别喊了！”他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你声音怎么这么大？我耳朵都快麻了。”
纪舒文回头一看，只见阮红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似乎也没受什么伤，看着很完整。
“红月！感觉怎样？有受伤吗？”纪舒文焦急的问。
阮红月慢慢起身，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说：“还好，没什么感觉。不如说，根本没有感觉。”
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没有感觉？但经她这么一说，纪舒文也发觉了，他从刚才开始就感觉不到冷暖，这个怪异的世界是热是冷他根本没有感觉。他狠狠的向自己身上捏了一下，竟然没有疼痛感。
“晓舟？你呢？”纪舒文又向百晓舟问道。
她摆摆手，示意头疼的不得了，让纪舒文别理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纪舒文只记得阮红灵突然一声大吼，她身上猛的迸发出一股力量，不仅解除了他的法术，更突然抹去了他的意识。会不会是阮红灵突然把他们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并不在高维空间中。
“我们不在任何空间里。”又有人说话了。纪舒文回头看去，只见九夜站在他身后，同样完好无损。不，她有点不一样，她的脖颈和手腕上似乎隐隐的覆盖着灵片。
九夜招呼他们说：“我们快走，别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
“等等！到底怎么了？我妹妹呢？”
阮红月不依不饶，九夜却根本不理她，一个人往前走，她一边走一边说：“你妹妹不会出现的，我们现在就在她的意识里。”
“你说些什么鬼话呢？”阮红月一把拉住九夜问道。
九夜瞪了她一眼，又看看纪舒文。纪舒文似乎懂了，这是让阮红月别去打扰她的意思。纪舒文拉了拉阮红月，示意她安静。
九夜带着他们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前进，继续说道：“刚才我注意到了，你妹妹真的吸收了旧神们的力量，更压制了他们的精神，真是了不起。但她吸收的太快，没有完全消化，刚才她突然受到刺激，力量控制不住暴走了，我们被她拖进了她暴走的法术中。”
“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
“准确的说只有我们的意识。”九夜说道：“我们的思维被她强行同步了，而且还被她囚禁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刚才释放的是万象之眼麦尔摩拉的力量。”
纪舒文一直很奇怪，九夜这个女人太神秘了，她从来不透露她的身份细节，从来不谈论自己的感情，只提供必要的情报，她个人的事情被遮得严严实实，她到底是干什么的？连湘青颖都不知道的旧神信息，她却如数家珍，是什么人传授她这些知识的？
纪舒文直截了当的问道：“九夜，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我只是个影子代理人，做别人不做的工作。”九夜冷冷的说：“你们只要知道，我现在对你们是无害的。”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信息的？我们费尽心思都无法知道的旧神知识，你却知道的那么清楚。你到底代理的是谁？”
九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说道：“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光让人安定，让人生存，光本身也需要安定。而我作为影子，只是为了帮助光安定，帮助光到达它无法到达的地方。”
这话说的模凌两可，帮助人安定，帮助人生存的光，可以指代的东西太多了。任何在聚光灯下活跃的势力都可以被称为光，可有什么光有无法到达的地方吗？真的有，纪舒文突然想到，如歌这个光是维护国家稳定，甚至是维护世界稳定的光，那自然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去做的。
“九夜，你……你难道代理的是……国家？”
九夜没有回答，纪舒文知道这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