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怎么能在天上翱翔？如果是个正常人，如果是个凡人，一定会为之头痛，他们无法理解。
可尤格·索托斯连眉毛都懒得动一下，淡淡的说了声“无聊”。
此时的褚遂良，已经完全变了样。皱纹被抹平了，双眼更加呆滞了，皮肤上一道道似有若无的黑色纹路，几乎爬满了他的身体。他慢慢的上浮，慢慢的飘到奈亚拉托提普面前，将尤格·索托斯的视线挡住。
潜伏的混沌笑了，他仿佛看见了胜利，他知道他的兄弟并没有占领那个凡人的全部意识，那个凡人最根本的部分还是自由的，他还有胜利的机会。
“怎么样？兄弟啊！”奈亚拉托提普大声喊道：“我面前的这个凡人，他知道我的所有计划，如果我不撤出他身上的法术，他的大脑三天后就会烧毁。如果你不离开那个凡人，我就将这个老人扔下去，你忍心看着这个人去送死吗？”
尤格·索托斯偏偏头，问道：“关我什么事？”
精神触须再次爆发，如疾风，如迅雷，没有任何征兆。这强大的触须贯穿了褚遂良，贯穿了奈亚拉托提普，几乎将这个邪神的身体瓦解。
疼痛在奔窜，痛苦在游走，就算是邪神，也几乎被撕碎。当然，身体的破损毫无关系，那只是无用的物质。精神的破碎才是致命的打击，连神都要为之覆灭的打击。
痛苦来时只是眨眨眼，走的时候也只在呼吸之间。突然间，那无法忍耐的疼痛消失了。不仅如此，尤格·索托斯的精神卷须也消退了，他恐怖的气息瞬间无影无踪，纪舒文双眼中旋转的万象星辰也在渐渐熄灭。
尤格·索托斯驱动着凡人的身体，吐出了最后一个词：“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什么有意思？奈亚拉托提普根本不敢多问，他和他这兄弟的一战，完全是不自量力，他现在还没死，已经是撞了大运，怎么还能不知足？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该是撤退的时候了。
“走吧，褚老师。”扭曲的邪神又变回笔挺的人类，对褚遂良招招手说：“我们的合同还没有结束，我不喜欢违约。”
“如你所愿。”褚遂良只是呆呆的点点头，像个风筝似的，和奈伊一起，慢慢的降落在地面上。就像他突然出现时一样，他又突然间的消失了。
尤格·索托斯还算有良心，他有好好地将纪舒文放回到地面上。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代理人有一千个问题，可他一个都不准备回答。刚让他站稳，他无尽的意识飞快的退回到虚空之间。
纪舒文的思维网络再次启动，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瞬间，除了会客大厅的杯盘狼藉，还有伤兵满员。
他的同伴们或作或趟，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挂彩，就每一个是毫发无伤的，包括楚衍在内。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都这样？”纪舒文疑惑的问道。
“真是个好问题。”楚衍没好气的说：“我也想问到底怎么了。”
他还没说两句话，整张脸马上拧成了麻花。他笔挺的西服几乎被撕成了布条，右臂上一条清晰的血痕，鲜血尚未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