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渺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正在明与暗黑与白的交界处存在着,锋利的五官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透着与他这个年纪不符合的狠戾与血腥。可是刚刚他在说电话的时候却完全如同一个温顺听话的孩子,矛盾得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他最多才十三四岁,要对付一个手里的重型军火库的毒枭?
:“太危险了......”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虽然刚为人母,但是那种无法掩饰的母性已经深深的从她的骨子里透了出来。她爱她的孩子胜过一切,同样的聂唯的母亲也应该会爱聂唯胜过一切的,如果要这样的一个少年去对付贝拉这样的毒枭的话,那么未免太危险了。
这天下没有一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冒这样的险,现在雷铭才出生多久,她已经在担心他十八岁以后的事情了,所以她必须让自己强大,更强大才能在十八岁的时候,在雷铭需要她的时候跟他并肩作战。
:“危险?”聂唯冷竣如冰的眼底似乎闪现着兴奋,好像是无聊的孩子碰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的:“这个世界上最刺激的最好的感觉就是未知与危险。”
少年看着她,眼底只有淡漠与冰冷。仿佛这世界上只有未知与危险才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般的,也只有未知与危险才证明自己曾经在这世间存在过。
:“那需要我做什么?”伊渺的声音还有点虚弱,却依旧保持着坚定而绵长的气息。
:“其实已经有人替你做了很多了,雷赫也在布一个局,我只是想试试是我的网可以捕到贝拉,还是他的陷阱可以让贝拉踏进中国。”如果在美国,他们一点便宜也上占不了,可是如果贝拉进了香港,或者是中国境内那就不一样的。
把战场设立在哪儿,这是制胜最关键的一点。
:“我猜他会进你的网,因为中国内陆毕竟他会忌讳一点。”香港是一个自由港,也是个花花世界,多少人想要借助它四通八达的口岸来进行各种罪恶的交易,如果诱饵足够吸引人的话那么贝拉进到香港并不是不可能。
有很多秘密的渠道可以进入这个自由港,瞒天过海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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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渺面色看似平静,可是心底一遍遍的默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连她的心都在不由自主的颤动着,仿佛这个名字会化成一双手般的,揪得她的心生疼。
这么久没有联系他,没有告诉他这一切,以后他应该是会生气吧。他生气的样子可真可怕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把那汹涌的浪潮努力的压抑住,却不由得在心里一遍遍的回想他的样子,他那深遂的眉眼,高蜓得如冰川般坚毅的鼻梁,还有他那方正威严的下巴........
那么想念着,仿佛每一口吸入肺里的空气都带着他的味道。
他还好吗?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时空。雷赫坐在了办公室里,一年过去了,因为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所以更让他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他确实伊渺还活着,一定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伊文媛跟伊渺一起失踪了一年,那部车子里一定曾经坐过两个人,所以那个白瓷骨灰坛里的就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可是他坚定,他的渺渺依旧还活着。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将贝拉引到香港的时机。贝拉不会进入内陆的,因为太敏感了,但是他可能会去香港,如果有巨大的利益引诱着他的话。
:“雷先生,我已经照你的吩咐,跟伊小姐提起了现在安华需要有新的利润增长点,而且是需要急速见效的,我们的香港公司可以为安华做好一切的铺垫。伊小姐说她会考虑的........”电话那头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稳重。
有时候用人,未必得要有多少的能力,他要的是忠诚,听话的。正如他一年前让人去买下了伊渺出.售的股份,至今还没有人能查到这是他做的,伊文嘉也不知道。
他在赌,他在赌伊文嘉会丧心病狂的借着香港做为一个自由港的便利,把安华拖进万丈深渊,她要的不是安华的股份与钱,她想要的是彻彻底底的毁掉所有一切关于伊家的人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