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的黑色的孝服,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一直站在家属的位置上,默默的看着那张巨大的照片。
俞瑞芝并没有来,她说未必要陪他走到这最后的一段路的。世上的感情总是让人难以理解,伊渺想要留下来陪她,因为他的子女很多,如果她不在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可是俞瑞芝却坚持她一定要去守灵。她总是觉得放心不下,特别交待了管家要看着她的母亲。
站在灵堂前看着人来人往,雷赫的花圈已经送到了,甚至连穆奕南都有送。她穿着黑色的孝服,外面披着一层黑纱,站在灵堂里还是冷得牙齿直打颤。
:“渺渺,别逞强去休息一下。”雷赫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披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小脸苍白,神情恍惚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闷生生的疼着。
她的性子倔强得很,跟伊敬观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服软不松口的连爸爸也很少叫。可是他知道伊渺心里是承认这个父亲的。他担心的是她没有好好的哭一场,没有好好的发泄出来,憋在心里一定是不好受。
她的那双如同黑水晶般的眸子看着他,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似乎没有聚焦般的,散乱一片。不远处,高僧正在黄色与白色的围幔后面绕着灵柩做超渡,那经文她一点也听不懂,耳朵嗡嗡的响着。连这个男人都已经陌生得让她认不出来。
她曾经贪婪过的他的深遂迷人的眉眼,那高蜓的如同冰川般硬朗的鼻翼,涔薄性感的唇。她曾经用她的手指头细细的勾画出了每一处,可是现在却已经变得可怕极了。
她的浑身泛着冷,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浑浑噩噩的过了那三天,她已经无法正常的思考了,她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丧礼完了之后,伊明兆只是安慰了金月跟两个妹妹,便准备离开。他的心好像被牵到了别的地方,这三天伊渺知道他也是忍着巨大的悲痛,什么事情会逼得他连家里都没有想要多呆一秒,什么事情会让他留下了父亲的产业远走他乡,这些都不得而知。
伊明兆走到了花园里,那几株桔花已经谢了,他看着伊渺认真的说:“渺渺,我知道爸把这儿留给了你跟阿姨,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要这两盆桔花。”
:“可以。”伊渺看着伊明兆指着的那两盆,在伊敬观在世还能到花园里走动的时候,会常常的亲自动手照顾它们的。
:“家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伊明兆拍了拍伊渺的肩膀,抱起那两盆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切都变得安静极了,她又回到了伊家,这里少了一个人。一个给了她生命的人,一个在撑到了最后,告诉了她可怕事情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呢?怕她受伤害,可是她早就已经是心如刀割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她早就坠入地狱了,而且永生永世都无法解脱......
她的手机还在响着,她不去看,因为心乱如麻。
花园外面的小路上,一辆警车呼啸而来,蓝色相见的车身让人在这样的夜里看得脚底一阵阵的冒着冷意,发生什么事情了?
伊渺看着那扇雕花的大铁门缓缓的拉开,她迎了上去。
:“请问有事吗?”这只是客套话,这样的时候来伊家肯定是有事的。只不过伊敬观才刚刚下葬,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结的吗?
警察出示了他们的证件,然后问道:“请问俞芝瑞女士是住在这里吗?”
:“是的。”伊渺回答的时候,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已经爬到了她的脊背上,额头慢慢的渗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