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经理杨子丰双脚像灌铅了似的一步一步努力地往前挪，手上战战兢兢地拿着几乎整个部门的人的辞职申请，颤颤巍巍地递到了张芊芊的面前。
张芊芊抬起头，看着这厚厚一叠类似于辞职信的东西，惊讶地望着杨子丰不解地问道：“这是？”
今天是金安科技开工的第一天。就在大家领完开工红包后，业务部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业务组长刘姐，其他人都集体提交了离职辞呈。更郁闷的是，他找他们聊天了，可是他们每个人离开的意愿仍都非常的强烈。甚至，他们连这个月的工资不要了都行，只要公司批准他们明天不用来就可以了。他努力了只是效果甚微。甚至，大家在知道其他人也想离职的时候，他们甚至肆无忌惮了起来。杨子丰现在真恨不得立即消失，他这要怎么跟张芊芊汇报？跟她道歉说他无能？还是直接告诉她说那些人全都反了都？
杨子丰吞吞吐吐地就是说不出话，张了张嘴，最后只好硬着头皮递上了辞职信函。
此时，杨子丰也是云里雾里的。年底的时候还好好的，大家的状态都是斗志昂扬的，怎么过了一个春节就变成了这样子的事情了？
张芊芊疑惑不解地瞧瞧杨子丰，又瞧瞧他手上的信函，伸手接了过来，不慎在意的取笑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了？”
下一秒，张芊芊双眼突然顿住，瞪了大大的。只见“离职申请”那几个字正嚣张地看着她，好似在嘲笑着她般。
离职申请，辞职信！
原来如此！
待她真真切切地看着那个辞职信函的时候，心底却是涌起了一股“原来如此”的浓烈的情绪。没有激动，没有难过，亦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淡漠和知道真相后的舒心和一句原来如此。昨晚的焦躁不安，在这一刻终于全部都得到了释放，全都烟消云散了。
这是什么情况？张总是不是被吓傻了？她怎么竟然无动于衷？是太过震惊和悲伤了么？杨子丰瞧着张芊芊不痛不痒的模样，疑惑不解着。
他不由有些心急，连忙小声地提醒道：“张总，这里不是一封辞职信，而是很多人的辞职信。”
他吞了吞口水，又补充了一句：“非常多！”说完后，他立即缩缩脑袋，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张总这么的平静，是不是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张芊芊瞧着一步步小心翼翼后退的杨子丰，呵呵一笑，还挑眉笑着冲他说道：“哦，这样啊。那我待会数数。那现在没有提交辞呈的还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