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依依往黑暗这边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做到一个哪怕是最基本的原则。
她从被关进来的那一刻起好像就已经放弃自我了,至于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相应类似的情况。
而远承池还在前不久告诉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自己的准则。
等等,远承池。
这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按照每日三餐送过来的频率,冉依依依稀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已经有接近一周的时间了,这期间,她虽然没有被施以任何精神上的酷刑,然而早已经紊乱的睡眠、和根本看不出来是哪一餐的出奇一致的饭盒,都让她对时间早已经没有了一个明确的概念。
他是放弃自己了,还是根本就不打算过来了?
冉依依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情况,她也无从猜测,自从那天两个看守着自己的人慌张过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那之后饭菜并没有如他们所说的顿顿都好一点,只是在看着她有时候说真话的情况下,才给她加个普通的鸡腿或者一点肉菜。
“你对远承池的真实感情到底是什么?”
她深刻记得这两个人评价的一句话是,如果远承池追她,一定能追到,然而她追远承池,看起来却似乎并不是一个非常合理的事实。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外人评价。”
“那是因为你在逃避,”对方毫不留情地抛下这个话语,“你最近的精神好像变得越来越差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和我们说出来?”
他们明明都知道!
迷茫之间,冉依依在混沌的空间里意识到一件事情,她好像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就连自身干净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考虑过了。
此前远承池哪怕是和她因为某些事情来不及洗澡之类的,绝对也会感觉到不舒服而自己去做,从没有像今天这种情况出现。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起来?
“我觉得你可能忽略了一个事实,”一个声音在她心里这么说道,“最痛苦的折磨来自于黑暗。”
她已经在这样的黑暗里失眠五天了,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原本让她能够安静入睡的颜色,现在看来却仿佛一团令人窒息的空气一般,让她沉浸于期间根本没办法脱身出来。
她正常的生理睡眠周期,大约可能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状态了。
忽然门被一下子打开,传出来刺眼的光吓了冉依依一跳,她几乎是本能地闭上眼睛,猝不及防地接受来自外界白光的照耀。
就算是吃饭那个小口,和外界相连似乎也特意通过一个黑盒子,目的就是让她看不见光。
送进来的食物都是全封闭类型的,她就算是把饭盒扔出去,也不足以传出让她兴奋的色彩。
“赶紧离开这里,你跟我过来!”
那是最初带她过来这里的那个男子,也就是两个人中的一个,此时似乎真的遇到了非常要紧的事情一般,一下子将她整个人给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