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一脸无辜地说:“公公,我哪敢呐,我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嘛……”
李莲英瞪了他一眼说:“哼,您老还知道我们是同一条船的,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你私盗宫中的国宝变卖,又仗着内务府的便利贪污受贿,哪一次不是宫里的公公们帮你遮掩的?
哪一次不是我们几个给你找的替罪羊,你才安然脱身的?要不是我们,你事情能进展得那么顺利?恐怕早就露出了马脚,丑事败露,身首异处了吧。
我们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你来保管,就是看你这人办事牢靠,咱们又是一条船上的,这才放心地把毕生心血交到你手上。
可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不知道报恩,辜负了我们对你的信任,竟然对我们的钱动了坏心思,我现在好心劝你,识相地,就把财物交出来,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荣禄一听这话,急得团团转,他坐到李莲英面前,拍拍桌子说:“李总管!你知道咱们的交情的!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私吞了这笔钱啊!
定是有人从中使诈!盗走了那批钱财,李总管稍等些时日,待本官细细查明,定当给公公一个交代!”
“钱财是在你手底下丢的,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咱家自个也无从印证。我那两个派去管钱的人也说了,是你步军衙门的人,带着你特批的公文,将那批钱财运走的。”
“那二人现在何处?”
“就在门外。”
“来人,叫门外二人进来!”
等到那两个老太监进来后,荣禄焦急地起身,“那公文现在何处?你俩可有带来?”
那两个太监犹豫了一会儿说:“那公文,奴才只看过一遍,现已被那群身穿步军衙门制服的军官,给带回去了,中堂大人要看公文,问你的手下便知道了。”
荣禄见此二人分明是畏罪,现在要将这过失全部甩到步军衙门上,自己当然也得想办法踢掉他们甩过来的锅,便恼怒地朝他们吼道:“岂有此理!本官何曾批过这等公文!
你二人担着这般的重任,难道就不该仔细查证吗,怎么能让这些盗贼轻易得逞!”
“他们一行人既是步军衙门的装扮,又拿着公文,关键还从步军衙门那儿通过。小的想,倘若真的是盗贼,也不能轻易地过了步军衙门守职军官盘查……因此,才相信了他们。”
“混账!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两个怎能就这样拱手让人!只要不是见到了我与李总管的本尊,谁也不能动那笔钱财!”
“那群人说,商办衙门的人,奉了皇上的旨意,要来封查我们此处,让我们速速转移财物。我等见到他们是步军衙门的装扮,手里头又拿着荣中堂的公文,自然不敢拖延。”
“商办衙门!怎么又关商办衙门的事!简直无处不在!你们可曾看清楚他们几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