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万颐听完,急得小跑过来,“凭什么!咱们商办衙门是天生的冤大头吗!一直遭受各种唾骂职责就算了,这次咱们商办衙门出钱又出力。
为了赈灾之事可谓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您不给咱们正名就算了,还要让张謇再往咱们脸上抹黑,你这不是存心跟自个过不去吗?”
载洸笑了笑说:“你不懂,如果这次张謇如实上报,为商办衙门请功的话,那皇上跟翁同龢他们,就会认为张謇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样,反而会害了张謇。清流那帮人之所以动不得我,是因为我背后有皇太后。但张謇若真的出了事,我也难保他,况且毕竟他还是清流的人,要是站出来保他,太招人猜忌了。
无论张謇归来之后,是否被商办衙门吾之志愿,吾之宏图所打动,他都不能在明面上跟我走到一块,他还得是清流那边的人,一定要让他跟我划清界限,我这也是为了他好。”
“所以,主子为了保全一个张謇,就叫他弹劾咱们,宁愿又背负一层骂名?主子,您可真大度,成全了别人,委屈自己,就怕这仇恨积攒多了,总有一天会压垮咱们。”
“不就三言两语的坏话嘛?老子一年四季都遭受他们弹劾,会怕他们?放心吧,流言蜚语压垮不了咱们,总有一天,我会让天下人知道,本贝勒究竟是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盛万颐在在一旁连发了好几声“啧啧啧”,摇着头说:“属下跟在您身边待得越久,就觉得离主子越远。”
“为啥?”
“感觉你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些人活在现实里,有些人活在梦中,主子您,就好像是活在剧本里面一样,神秘又冰冷,跟个毫无情感,又遗世独立的神仙一般。”
“成大事者,怎能被那些欲念嗔痴所扰。”
“果真如此吗?”盛万颐邪笑了下,突然从背后掏出那块面纱,在载洸面前摇了摇。
“谁让你碰本贝勒东西!”载洸伸手将面纱抓了回来。
“和尚都有还俗的机会,何况贝勒是个正直壮年的男子,何必这么克制自己呢。上次咱们是扮成穷人的模样,被人瞧不起,这次咱们就风风光光地回去,别说是一个真真姑娘了,就算是整个暖香楼,只要贝勒一句话,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可不想去。”
“可属下想去了。”
载洸望着他那一脸痴相貌,忍不住笑了出来。“既然是你想去,那本贝勒就勉为其难,陪你去一趟吧。咱们这次不用再扮穷酸秀才了,但也不能让人认出咱们的身份,否则出现在那风月之地,容易落人话柄。
就穿平日里的便装去吧,低调些行事便好。走!”说完,载洸就迫不及待要出门了。
“等等。”盛万颐抓住了载洸的衣袖,犹豫了一会儿说:“那些旗人老爷还在门口蹲着你呢,他们这会已经摩拳擦掌了,要找你兴师问罪呢。”
“我不是对外称病了吗?怎么他们还这么能折腾……不管他们,咱们走后门就是了。”
两人正要出门的时候,碰巧,娟儿送水果过来,“你们两个,兴高采烈的……是要出去玩吗!带上我吧!”
载洸尴尬地笑了下说:“我们……有公务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