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劻:“皇上……这样商议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臣提议,此事还是先问一问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意见,方为妥当。”
荣禄:“皇太后她老人家饱经风雨,深谋远虑,如今局势危急,不容得一丝差错,是战是和,是退是守,还是先让皇太后圣裁。”
一众后党大臣也都站出来复议了。
光绪被他们这么一弄,十分尴尬,有点恼羞成怒了。但是他们都把慈禧搬出来了,自己也不好撒脾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殿外的李莲英像是掐准了时机一样进来,悄悄地走到一旁,将话传给御前太监,御前太监心领神会,走到光绪耳旁轻声说道:“皇上,皇太后要召见醇王爷。”
在皇帝面前召人,闻所未闻,这奴才也是为了顾全皇帝的脸面,才敢冒着大不韪到龙椅旁传话。光绪听完后,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干瘪地贴在龙椅上,脸上的威严荡然全无。
而殿堂之下的群臣们,也还不知道那太监在皇上耳边传了一句什么话,只是楞在那里,一边好奇,心里犯嘀咕,一边等着皇上发话。
御前太监:“皇上……皇上……这人您是放还是不放?”
光绪回过神来后问:“亲爸爸只召了载洸一人吗?”
“李大总管是这样说的,只召见了醇王爷一人。”
光绪点点头后说:“行吧,你让李莲英把人带走吧。”待到那太监走下去后,光绪又有气无力地对着群臣说了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都散了。”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下了台阶,在众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中退了场。
直到李莲英来到载洸身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后,载洸迈着快步走出了宫殿,众臣突然之间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仅帝党大臣觉得心里难受,一众后党大臣也觉得不平衡。他们到宫门外拦住了李莲英,追着他问。
奕劻:“李公公,皇太后就只召了醇王爷一人吗?”
荣禄:“这皇太后都说了些什么啊?这种危急时刻,很多举足轻重的事情都还没有商议好呢,皇太后不应该多找几个人一起商量吗?怎么就找了他一个人?”
孙毓文:“皇太后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对我们几个人说的?”
李莲英被他们问得烦躁,停下脚步说:“我说几位大人呐,就不要再为难奴才了,皇太后让咱家办什么,咱家就只能照办。至于皇太后心里想些什么,我们这些奴才,哪敢妄自猜测啊。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先告辞了。”
几位后党大臣在那里便走路便沉思了一会儿。奕劻:“如今局势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了,皇太后竟然只召见了载洸一人商议,你说皇太后心里作何打算呐?”
荣禄:“王爷啊,你还不明白吗?从昨天到现在,我们都到颐和园等了几回了,每次都吃了闭门羹,皇太后就是不召见我们。
看样子啊,皇太后就是在等这小子。多半也就只会听他的建议了。咱们呐,也是只能乖乖地待在家里,做好殉国的准备,等着倭寇找上门来了。”
奕劻一听“殉国”二字,身子便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什么?殉国?那可不行……我们不能让载洸一人都把话全说了啊。我们这么多张嘴,在朝堂之上争不过他,难道到了颐和园还争不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