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洸:“孙大人指挥得动他们吗?”
孙毓文摇摇头,摊开手,尴尬地笑了一声说:“我……我哪里指挥得动,我这个兵部尚书,也没有什么兵权,说到底还不过就是一个传声筒。”
载洸:“我跟你一样,也使不动他们。”
孙毓文:“那……那怎么办?难道还要任由着他们自个来?下官就怕,真要让他们自个来打这场战的话,怕是连半个月都守不住……这可是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啊。皇上皇太后将此等重任交付给王爷,王爷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载洸骑上马,笑笑说:“孙大人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这个军事会议,不过就是一个空谈会,各怀鬼胎,同床异梦,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会听我的命令的,何必自讨苦吃呢,跟这群人浪费口舌呢?”
孙毓文:“可是……要是不给他们下达军令,大帅又怎么调动京城的各路人马呢?”
载洸:“这你就不用多问了,本帅自有分寸。”说完,载洸便骑着马离去了。
载洸刚一走,后面的大臣们也都开始继续敲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了。翁同龢带着他的人走后,一众后党大臣就在军营里开启了属于他们自个的会议。
奕劻摸了摸胡子,笑了下说:“各位同僚,各位将军,今个儿大家表现都不错,没有让这个小子骑到咱们头上来撒野。”
荣禄:“各位切记了,皇太后吩咐过了,绝对不能将军队的控制权交给他,否则,那就是将咱们的屋顶全都掀开了,风雨来了,咱们靠什么遮蔽呢?兵权比天大,绝不能让别人遮了咱们的天!
这大清要是让他当权做主,以他的作风来看,一定会党同伐异,任用洋务派,到时候还有咱们这些人的活路吗?告诉下面那些军官,想要保住他们的位置,就得想方设法地拉他下水,否则,即便是战打赢了,我们也得跟着完蛋!”
一众将将领在下面挥手呐喊,响应号召,那种火热而整齐划一的状态,仿佛抵抗载洸对他们的权力“侵略”,才是他们的真正“使命”,而与日寇交战,只不过是一个不关紧要的附属任务。
而另一边。,翁同龢将那几个心腹带到了无人的角落,嘱咐道:“你们继续在军营里待着,一面监视军队的动向,一面寻找机会,接管兵权,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切记,无论是战场上,还是朝政上,形势从来都是风起云涌,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局势越乱,暴露出来的机会就越多,一定要牢牢把握住。有皇上的支持,你们就放心去干吧,大业若成,将来一定给你们拜将封侯。”
他们都还没有意识到,权谋或许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是在战争这片舞台上,真正的主角并不是他们。
载洸骑着马走到了军营外的一处小林子里,冠侯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冠侯:“大帅,这二十几个人都是江湖侠客,曾经受到过大帅的接济恩惠,可效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