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荣才长吁了一口气,“我还一直担心你们会谈不拢呢,你知道的,现在正处于敏感期,朝廷里的人都是疑神疑鬼的,你要是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来,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既然你在皇太后那边谈成了,那我就放心了,至少关键时刻,还有她给你撑腰。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载洸思索了一会儿说:“我要再写一份奏折,加上这道懿旨,麻烦姐姐替我找个可靠的人,帮我送进皇宫里去。”
裕荣:‘你怎么不自个进去说?’
载洸:“这时候,跟他们讲道理,也未必讲得明白。”
裕荣:‘当面都说不明白,你送一纸奏折进去,有用?而且,你这样的行为又会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说你不懂规矩,肆意妄为。’
载洸:“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朝廷里面的人又开始犯安逸病了,以为打了一场胜战,就能高枕无忧,开始着手清扫异己了。
我不需要阐述我的道理,我只是要让他们明白,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真正替他们争取到这份安逸,要是他们真的想在这个时候抨击我,那就让他们来吧!”
(养心殿里)
御前太监拿到这两样东西之后,呈到了光绪面前。光绪看到这两样东西,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色,“载洸要是谈好了,那还有跟朕禀报的必要吗?”
孙毓文:“这么大的军事行动,肯定是要先通过军机处商议跟皇上准许的,要不然,没有法理支撑,下面那些将士,谁敢动……”
光绪冷冷一笑,眼睛充满了愤怒,“载洸做事情不是独立独行吗?什么时候需要法理了?他分明就是将自个视为法理了!他要是眼里要是还有朕这个皇上,还有朝廷,他就应该自个到这皇宫里来!
而不是随便派个人将这懿旨放到朕的面前,他不过就是仗着皇太后的偏爱,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奕劻急得团团转,“皇上,这场战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呀,现在正是停战促谈的时候,要是咱们主动进攻,和谈的希望不就破灭了吗?
到时候不就再次惹恼日本人了嘛,哎呀!这孩子怎么那么喜欢折腾呢,他是不是打战打上瘾了呀?得找个人好好约束一下他才行啊……”
翁同龢:‘皇上,醇王爷此举目无尊上,有违君臣之理,要是任由他再胡搅蛮缠,大清非亡于他手不可!这时候要是再不用强硬的手段制止,朝廷跟皇上的颜面就真的荡然无存了,今后,谁还会再听朝廷的话?’
荣禄:“皇上切不可因他一面之词,就纵容他由着性子胡来,只要皇上您下一道圣旨,剥夺其军队的指挥权,谁要是敢违背皇上的旨意,听从醇王爷的军令行事,那就是犯上作乱,抓起来,千刀万剐,削其羽翼,以示警戒。”
奕劻:“这……也不是非要杀人不可嘛,他也没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就是立功心切。关键还得稳住他的性子,先稳,毕竟,人家手里头可是有兵权的,一呼百应,局面反而不好控制了呀。日本人还在天津呢,这时候自家人闹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