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两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工部尚书怀塔布将手放在后腰上,大腹便便地往前走来,嘴里振振有词地说道:“最近上的折子,数量繁巨,质量却是参差不齐,不仅当值官吏难做,连皇上都不堪其扰。”他站到了杨深秀面前,脸色严肃地审视着他。
杨深秀跟身旁的官吏对着他作拱手礼,“怀大人。”
怀塔布:“皇上令我等严加审核,再挑选优秀的奏折呈递上去。要是阿猫阿狗的折子都能送到皇上跟前,那皇上还要不要休息了?”
说完,怀塔布便一只手伸到了杨深秀刚交上去的折子上。
杨深秀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冒犯了,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怀塔布脸上露出了一丝恼怒的神色来,“你要造反不成!”
杨深秀毫不退让,理直气壮地说:“怀大人看不得。”
怀塔布:“我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怎么就看不得了?”
杨深秀:“这是呈递给皇上看的,不是呈递给怀大人看的。”
怀塔布:“呈递给皇上之前,不得先检阅再送上去吗?”
杨深秀:“确实应该先检阅,但是怀大人是工部的堂官,而我是都察院的御史,你品秩虽然比我高,但是却不是我的直属上级。下官这个折子,怀大人无权检阅。”
怀塔布虽然心怀不满,但是对他这一番言辞也无可奈何,但是看他态度如此强硬,他反而生出了些许疑虑来,“本官看不得,但是当值的军机大臣总看得吧?”
怀塔布左顾右盼,发现今天军机处当值的大臣不在那位置上,便问着:“庆王爷怎么不在?”
“刚刚还在呢。”
而此刻,奕劻正在门外边,听着从颐和园那边传递过来的消息,他一脸焦虑地问:“这件事,皇太后可知晓?”
来传话的太监回道:“这件事,李总管还未曾向老佛爷透风,他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让奴才顺道来跟您传话。”
奕劻:“你回去,替我好好谢谢李总管,说本王来日定有回报。”
“嗻。”
奕劻:“等等!你再多传句话,让李总管尽量把这一件事捂住,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千万不要透露到皇太后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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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正当杨深秀与怀塔布僵持不下的时候,御前总管太监又来收奏折了,“赵大人,要呈上去的折子可准备好了?”
奏事处的赵大人看了一眼怀塔布的脸色,只见他脸色严肃,带着威胁恫吓,姓赵的知道怀塔布不好得罪,便识相地将杨深秀的奏折抽离出来,将剩下的交给御前太监,“德总管,奏折已经分好了,您收走吧。”
杨深秀气愤地从那姓赵的官吏手中将自己的奏折夺回,“德总管,这是在下的奏折,麻烦您一并呈递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