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光绪气得身体直发抖,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也恢复了理智。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再加上独立处理政务、推行变法维新的政治经验,让他处理起危机来相较之前成熟了不少。
光绪:“朕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们这样各执一词,要吵到什么时候?国家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消耗,举债度日,朝廷也在推行变法维新的政策,更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开战不是首选,应该想办法避免战争。”
奕劻:“惩治相关官吏,给德国人一个交代,可平息德国人的怒火,避免战乱。”
翁同龢:“据老夫所知,那被杀的德国传教士本就是一个不遵法纪、为非作歹之人,他仗着自己洋人的身份,就在当地作威作福、欺凌百姓,当地百姓不堪其扰,痛恶其人,这才对他动了杀人,此人死有余辜。”
奕劻:“翁师傅,毕竟人是死在我们的国土上的,要是不给德国人一个交代,他们怎能善罢甘休?”
翁同龢:“给德国人交代,那何人来给我大清的百姓一个交代!”
光绪:“你们都别吵了……”光绪又望向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载洸。自从上次收到德国人要强占胶州湾的相关情报之后,光绪知道只有载洸有足够的才能可以应对这样的复杂事件,总是会在涉及到军国大事的朝会上一并召他上殿。
但是光绪还是不愿意将他放回到军机大臣的职位上,虽然在形式上他已经相当于入军机了,但是却是没有名分,今天皇上可以用你,明天也可以弃你。
从雍正一朝开始设立的军机处,一开始只是一个处理西北军务的临时机构,后来渐渐演变成为总揽军政大权的中枢决策机构。实权远远超过内阁。军机处不下属机构,所以权力虽大,但并不同于宰相,仍同皇帝的秘书班子。通俗点来说,军机大臣都是在为皇帝一人打工,而此刻的载洸充其量只是一个临时工。
载洸现在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了,只要光绪不叫他回答,他便不开口,不知道是在避免与其他权臣之间的冲突,还是为了应付光绪多疑的心理。
光绪:“载洸,你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处理最为妥当。”
载洸:“德国人狼子野心,觊觎我大清已久,前阵子意欲租借胶州湾给军舰过冬就是前兆,一计不成,才有今日这一次刁难,即便是没有此次传教士被杀事件,德国人也会寻找理由挑衅,逼迫我大清妥协,以达到强占胶州湾的目的。
因此,即便我们严惩相关的官吏,德国人也不会就此罢休的,反而会折损了朝廷的威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伤了国人的情感。可是德国人那边也要有所交代。
臣建议,此刻应该严旨饬令山东巡抚李秉衡迅速逮捕凶手,以防止事态扩大。要是捉不到元凶,就找几个死囚,先应付一下德国人。”
光绪:“这样子做……能稳住德国人吗?”
载洸:“不能。这件事只是个引子,无论我们怎么处理,德国人还是会借机发难,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胶州湾,强占胶州湾,作为他们日后在东亚进行殖民扩张的桥头堡,这才是他们的战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