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再一次战成一团。
这来来回回之间，两个人也算是越打越气、越打越恼。
方程本来还顾忌着这古亳领主毕竟有恩与华芙蓉，所以出手的时候也可以掌握着分寸。
但是老人不一样，招招狠辣招招致命，打到最后，方程要是不拼命的话，恐怕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哪还有让他克制的份儿啊。
所以慢慢的，方程也打出真火来了。
再加上两个人都是玩火的行家，这互相拼斗的时候，偶尔再客串一把纵火犯，把那火焰冲着对方身上乱盖。
盖不盖到对方先不说，反正四周的密林是被这两个人烧的是焦黄一片。
“停手！都停手！”
华芙蓉看到两个人互相拼斗的场面，也是心疼万分。
要说场上最纠结最难过的，不是老人，也不是方程，而是她。
可是，不管华芙蓉怎么喊，那两个人好像都没有听见似的，手上动作仍旧不见停下。
华芙蓉也是急的直跺脚，最后一发狠，直接抽出来一把宝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喊道：“再不住手，我就死给你们看！”
话音刚落，对方两个人对拼一击，然后双双后撤。
“不可！”
两个人异口同声喊道。
方程又接着说道：“芙蓉，快把剑放下。我不动手就是了。”
古亳领主也喊道：“孙女，爷爷听你的，咱们啥都能商量。”
两个人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华芙蓉握着手中的宝剑，那手也是越来越抖。看着两个男人关系的样子，这两个男人又都是自己在这仙界中，最亲近的人。
最后华芙蓉的脸上表情，也是越来越痛苦，最后手一松，宝剑掉了下来，然后华芙蓉直接蹲下了身子，放声痛哭。
“孙女，你……你别哭啊。怎么了？”古亳领主也是一脸的无奈和无措。
方程倒是没有说什么，他倒是可以理解华芙蓉的这种心情。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华芙蓉虽然会不开心，不过跟着古亳老人，最起码不会痛苦。
华芙蓉哽咽着说道：“爷爷，对不起，我知道，我知道您对我的疼爱是发自肺腑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您的孙女。我……”
“我只是和您的孙女长得想象罢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其实过得并不开心。因为，我就好像是一个替代品。”
“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是觉得，我就好像一个贼，在您这里，偷到了不属于我的关心和照顾……爷爷，我有我自己的世界，我……我要离开不属于我的地方。”
古亳老人站在华芙蓉的旁边，身子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到华芙蓉的话似的，又好像被华芙蓉的话给打击到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
方程在站在旁边，轻轻的扶起了华芙蓉，然后拦住了华芙蓉的肩膀，轻轻得拍了拍。
作为华芙蓉的男人，方程能给华芙蓉最大的安慰，就是永远站在她的身边，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古亳领主有些失魂落魄，手中的宝剑悄然掉落，也浑然未决。
看着华芙蓉靠在方程的肩膀上，古亳领主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苦色，最后苦笑一声，古亳领主无奈得说道：“芙蓉啊……”
“你知道吗？你在我的心中，就是我的孙女。你们不仅仅长相一样，就连性格也是一模一样。一样的天真浪漫，一样的活泼。每当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她。”
“可是……可是这段时间，看着你为了这个男人忧心不已的样子，我……我也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小颖是小颖，你是你……”
华芙蓉抽泣两声，最后哽咽的说到：“可是，我说过了，我终究还是我自己，我是华芙蓉。爷爷，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啊。”
古亳领主牙关紧咬，好像被戳中了最疼的伤疤，不愿意接受，但是又不得不接受。
他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已。可是有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还高大威猛的姿态，挺拔的脊背好像忽然之间就弯了下来。
而他的容貌，也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连让我弥补的机会都没有呢……”古亳领主喃喃得说道，眼中也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华芙蓉在旁边劝道：“爷爷，小颖终究是已经死去了。您总说她们不给您一个弥补的机会，但是您为什么不给一个原谅自己的机会呢？”
“您的执念如此之深，如果小颖真的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安心的吧？”
古亳领主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的眼神中只有浓浓的悔恨。
穿林风吹过，好像吹旺了火势，只剩下旁边林木燃烧时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