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琅身上的火焰被扑灭后,他也顾不得还有残留下来的毒蜂,直接脱下外套,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摘下自己的那古怪的面具。
此时,年绶注意力却不在珐琅身上,因为他看到先前被点燃的那些毒蜂又接连点燃了其他的毒蜂,直接在洞内外半空中形成了一条转瞬即逝的火龙。很快,洞外再没有残留下来的毒蜂,而珐琅也气喘吁吁地坐在那,检查着自己的双手,往上面涂抹着烧烫伤膏。
“你们上次就没想过用火吗?”年绶看着擦药中的珐琅,发现他的双手受伤,即便是他还戴着手套。
珐琅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几十个人瞬间就乱了,哭爹喊娘的四散乱跑,好些直接冲进沼泽后就陷进去了,没一会儿就沉下去了。”
年绶看着珐琅手中的药膏:“你带的东西还挺齐全的。”
“又想套我的身份?”珐琅看了一眼年绶,收起药膏,“应该没有毒蜂了,继续前进吧。”
年绶没有挪动步子,则是问:“从我们下来的地方到这里,我粗略算了下,所产的噬疫果少则也有好几百斤吧?你们全都摘光了?”
珐琅看着年绶:“你知道自己被注射噬疫后睡了多久吗?”
年绶摇头:“多久?”
珐琅道:“整整三天。”
年绶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出发前,孟嘉书没有给我多余的噬疫提炼物,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找到那颗咖啡树本体并且返回,”珐琅注视着年绶,“否则,三天后,要不你意志力过人能扛过去,要不就去死。”
年绶闻言浑身一颤,不过还是开着玩笑问:“没这么严重吧?”
珐琅解下自己的登山包扔在地上:“这三天,你就算不睡觉也不会困乏,但是睡着的话就会噩梦缠身。三天后,如果你不继续注射噬疫,你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许自杀,也许会发狂袭击我。我事先申明,到那时候,如果你真的抗不过去,你自杀我不会制止,你发狂出手,我会亲手杀了你。”
年绶看着珐琅扔在地上的登山包:“你扔下包是什么意思?”
珐琅冷冷道:“来之前的路上,我说你身手不错,怕你跑了,所以绑着你,你挑衅我说,我是不是怕了,我怕耽误事,所以没和你计较,眼下这里宽敞,也没有其他人,我想让你知道,三天后,我有能力杀死你。”
年绶见珐琅似乎没开玩笑:“喂,你玩真的?要是受伤了……”
话没说完,珐琅突然间出手,但拳头却是在抵近年绶面部的那瞬间停下,然后收了回去。这一拳的速度之快,年绶根本避之不及,如果珐琅没收回去,年绶已经倒下了。
年绶故意道:“还没说开始,你就出手?”
珐琅道:“你活了几十年,从未偷袭过别人吗?”
年绶只得拉开架势,准备应对,而珐琅连架势都不摆,看样子用的是自由搏击,但在出手之后,拳法却突然间一变,年绶接连挡下几招后,诧异道:“松溪内家拳?”
珐琅没回应,继续进攻,拳脚并用,年绶虽然应付自如,但明显感觉到珐琅并未用全力,而且很快从松溪内家拳演变成了八卦掌和袁家七字步,这些都是年绶跟随各个师父学过的拳法腿法,且年绶也喜欢将这些招式的优点结合在一起并用,所以,此时年绶有一种在和自己对打的感觉。
“停!”年绶再次避开珐琅一记,跳到一侧,“你到底是谁?”
珐琅也不回答,继续进攻,年绶知道只能用实力也揭开珐琅面具了,他不需要赢,只需要揭下珐琅的面具便可。
珐琅的攻击由刚变柔,年绶也紧随其变化,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不分上下,但年绶诧异地发现,珐琅连大气都不喘,似乎这几十个回合并未耗损他丝毫体力。
珐琅矗立在年绶跟前,微微摇头:“我让你一手一脚。”
年绶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长这么大以来,除了自己的师父,他在功夫上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就在他刚要出手的瞬间,却又停下来,告诫自己不要轻敌,自己应该冷静,无论任何时候,即便是占据上风时,也要保持冷静。
珐琅背着一只手,另外一只手缓缓展开,突然间朝着年绶袭去,袭到跟前的时候猛地收手,年绶也顺势往后退着,想要抓住珐琅瞬间的空当反击,并未想到珐琅会突然间收手,在他稍微愣神的功夫,珐琅却再次出手,一拳击中他的肩头,趁着他身体受力偏离中心的瞬间,身形一变,用脚轻松将他绊倒。
年绶倒地,刚要起身,珐琅站在他跟前抬起腿道:“我先前如果补一脚,你现在不死也残废了,你输了。”
只是一瞬间,年绶就清楚了自己与珐琅的实力,先前珐琅保留实力,是在试探自己,而后突然间出手,只是他试探完毕,没有必要再保留,还告诉年绶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可以在顷刻间击倒年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