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洞外打电话的珐琅并未发现,在丛林中有一双眼睛正锁定了他,但那双眼睛又不时看向洞口,但看到年绶出现在洞口之后,那双眼睛微微颤动了下随后眼睛的主人慢慢退进了密林深处。
二十分钟后,川北斗城年家的别墅内,井泰急匆匆走进厨房,举着手机,看着正在做饭的年冰岚道:“老板,年绶有消息了。”
年冰岚却是扶着橱柜,抬手示意井泰先不要说,等稳定下情绪后,这才问:“是什么消息?”
“好消息,年绶没事,”井泰笑道,“您可以放心了。”
年冰岚深吸一口气,转身靠着橱柜,闭上眼道:“谢天谢地,再没有他的消息,我就得把所有人派去高黎贡山找他了。”
井泰道:“白熊胆一直跟着他到了那个山洞,这三天内没看到他,也没有看到那个戴面具的人,但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知道山洞内的情况,毕竟他只有一个人,于是很耐心的在那等待,他推测如果年绶出事了,这群人的行为举止都会发生改变,但是并没有,剩下来的那个老太太和中年人这几天也一直在等待什么,显得很焦急,所以,白熊胆的推测是正确的。”
年冰岚赶紧问:“年绶怎么样?有受伤吗?”
井泰道:“似乎吃了点苦,但人没事,您放心,白熊胆会一直跟着他,保护他的周全。”
年冰岚点头道:“太好了,我不用再待在厨房里了,我这几天一回书房就心烦意乱的,没事就好,告诉白熊胆,一定要照顾好我儿子,只要我儿子没事,他要什么我都给。”
井泰微微点头,刚要离开,年冰岚又道:“我得睡一觉,你拿我的另外一个手机给夕环发个消息,告诉那个姑娘,年绶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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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潞江坝的夕环已经两天没怎么睡觉了,这期间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只与鹦鹉刑术对话,因为年绶的卫星电话根本打不通,所以,她非常的焦急。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焦急什么?她问过自己,自己到底是因为年绶出事了,她失去了与年家交流的桥梁?没办法利用年家查清楚弄坏自己眼睛的凶手?也无法靠年家的关系治疗好自己的眼睛?还是说,她真的认为年绶这个人值得她去担心?
没有答案,她甚至不敢细想,仅仅只是担心而已,直到她收到年冰岚手机发来的消息,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后,夕环才感觉到困,险些晕倒在床上。
只是,不再焦虑的夕环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无论是夏冰亦或者岩晨都不担心年绶呢?似乎他们早就知道年绶不会有事一样。
难道说,警方一直能掌握年绶的动向?知道年绶是否安全?
如果是这样,那么警方就早有行动。
想到这,夕环又仔细回忆着所知不多盘古的情况,难道说盘古与警方也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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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绶在山洞内又休息了两天,这两天内他依然被噩梦困扰,噩梦翻来覆去都是那些,都是曾经自己获知父亲胡聚连环杀人的一些案情,毕竟这件事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也影响了他们的父子感情。所幸的是,年绶按照徐斌的办法,不断在喝水,不断在锻炼,抗拒着噬疫给自己带来的副作用,他必须扛过去,他不能输。
当然,年绶所做的一切也被孟嘉书看在眼中,她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年绶,在他们临行前,她再次嘱咐陈沄潞给年绶注射一次噬疫,年绶无法反抗,也没有反抗,而珐琅只是冷眼旁观,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因为孟嘉书是个不存在的人,而陈沄潞也是通缉犯,所以他们采取步行的办法通过丛林前往指定地点,他们要去的是一个缅国的边陲小镇,步行穿越丛林偷偷走过边境线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个星期内,年绶被噩梦反复折磨着,身体也日渐消瘦,不过孟嘉书却很满意。
在即将到达那个名为密隆的小镇的前一夜,孟嘉书再次让陈沄潞注射一次针剂给年绶,这次珐琅忍不住道:“再给他注射,他会扛不住,会死的。”
孟嘉书道:“他不会。”
珐琅道:“如果他死了,麻烦很大,盘古要让他活着,没有盘古,埃姆斯也不会相信你。”
孟嘉书自信满满:“只要我有噬疫果,埃姆斯就会与我合作,他是生意人,生意人有几个会讲所谓的情谊?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