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走上桥的时候,唐七故意在旁边说:“再精锐的士兵,在混蛋长官跟前,都只是炮灰。”
所有的士兵都听到了,虽然心里起了波澜,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常松庆却是持枪顶住唐七的后腰,低声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一枪打死你。”
王天福此时上前:“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
常松庆见王天福铁青的脸,只得收枪,尴尬一笑,他其实清楚自己的地位。李密冲着常松庆摇头示意,让他不要再做这类的事情。
那九名士兵刚走到第七个人的时候,吊桥的机关突然间启动,铁板被猛地撤到两侧,一名士兵反应太慢直接掉到了下方的瀑布中,瞬间便没了踪影,剩下的人艰难地抓着铁链往回走。
唐七冷笑了一声,重复着之前常松庆的话:“现在看看,谁才是唐门的奸细。”
李密立即下令让士兵们回来,已经在桥上的那七个人被火焰困住,只能抓着铁链苦苦支撑。
常松庆灵机一动,喊道:“松手,去抓下面的铁链。”
李密这才想起来,吊桥下还有两根铁链,赶紧指示士兵松手去抓下面的。谁知道,那五名士兵松手下落去抓下面的铁链时,却在空中直接被切割成了数块,然后,那些散落的肉块掉落进了下方的瀑布激流之中。
就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第一个过去的士兵突然间捂住喉咙倒地,脸上开始溃烂,挣扎了很久后死去。
原本的十名伞兵精锐,此时只剩下了两名士兵,而那两名士兵已经吓坏了,完全怔住。如果是在战场上,就算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至少还可以拼一下,杀一个不亏,可是,这种情况,连挣扎反抗都做不到。
李密朝着唐七喊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七靠在一旁的树上,指着常松庆:“你问他,是他让你的兵往下面跳的。”
年成凯、刘天福、墨花旦和毒探花四人也一起看向常松庆,用眼神来配合唐七。
李密直接拔出枪来顶在常松庆的下巴上:“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让他们那么做?”
常松庆咽了一口唾沫:“老李,你听我说,把枪放下。”
李密愤怒地喊道:“回答我!”
常松庆只得道:“是唐七说的下面有铁链,你忘了吗?”
唐七立即道:“我只是说,可以从那里爬,但是从来没有说,出了问题可以从上面往下跳,因为吊桥下方与那两根铁链之间有很多非常细的铁丝,很锋利。”
常松庆怒道:“那你早不说?”
唐七道:“我说了有机关,我说要走下面的铁链,就算我说有铁丝又如何?能改变现在的局面吗?”
李密毕竟是严格受训的军人,半天终于稳定情绪,一把推开常松庆:“从此时此刻开始,你闭嘴,一个字都不要说。”
随后,李密持枪对准唐七:“你,先爬铁链,年成凯,第二个,然后是我,接着是我的兵,其他人跟在后面!快!”
唐七微微点头,转身走向桥头一侧,然后抓着铁链开始攀爬。年成凯也紧随其后,两人爬了一阵没问题后,李密这才爬上去,剩下的两名士兵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也爬了上去,紧接着是刘天福,其后才是墨花旦和毒探花,而常松庆自然走在最后。
常松庆之所以会走在最后,是因为他意识到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他如果现在不走的话,恐怕就没机会了,但是转身看到那些毒雾,又清楚的知道,回头就是死。再者,现在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自己独自在凌云山森林中,恐怕也活不了。
最终,常松庆硬着头皮也爬了过去。
如唐七之前所说,铁链是安全的,没有人受伤,连有惊无险的程度都没有,众人便到了对岸。
李密到对岸之后,第一时间查看那名士兵的尸体,发现尸体皮肤全部溃烂,应该是中毒了,于是便让自己的手下拿出防毒面具来戴上。
唐七见状道:“这种腐蚀性毒气,防毒面具没有用,会把你的面具都给溶了。”
李密摘下面具:“唐门到底还有什么玩意儿!?”
唐七走近李密:“是你们自己要来的,我没有逼着你们来,前面还有很多比这个还要残酷的机关,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剩下的两名士兵也看着李密,期待李密做出决定,但是李密如果此时回头,损失了八名精锐伞兵,又一无所获,回去就算不死,也得蹲监狱。
李密心一横,看着前方道:“继续前进!”
唐七却是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展露这个笑容的时候还刻意对着年成凯。年成凯知道,之前他隐瞒机关有铁线那个环节是故意的,而且,年成凯还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吊桥的机关就是由唐七来启动的。
只有这样,唐七才能先让第一名士兵顺利走过去,造成一个不会有机关的假象,之后等其他人陆续过桥的时候,他才开始动手。不管怎样,唐七的目的只是在消耗他们的战斗力,不,消耗这个词用得还不大妥当,应该说,他是在享受玩弄虐杀他们的过程。
突然间,年成凯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唐七。
不会吧?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想?年成凯保持镇定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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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东方觑出现在了吊桥头,年成庆、商奴和冥僧如跟班一样站在后方,看着那座只剩下铁链的吊桥。
东方觑闭上眼睛:“闻到了吗?”
年成庆问:“什么?”
商奴道:“血腥味,而且很浓,这里死过人,不止一个。”
冥僧双手合十开始念经,年成庆斜眼看着他:“你杀孽太重,念的那些玩意儿无法给他们超度。”
冥僧闭眼道:“我不是在超度,我是在送他们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