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成凯消失在人海之后,一辆吉普车从相反的方向开来,车上坐着的是身着便服的唐尘和池同书。吉普车停在茶楼旁边的酒楼前,司机下车为两人开了车门。虽然他们都没有穿军服,但门口的伙计看他们这派头也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立即上前招呼。
唐尘挥手让伙计带他们去了雅间,而在雅间内早已经备好酒菜,今天请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参军的黄道。
黄道已经不再是巡查,而是在滇军新编的50军,曾望生任连长。
三人相见,都有些激动,但没有聊起往事,只是因为唐尘和池同书对黄道显得很是生分,而这种生分也是被迫的。
黄道为两人倒酒:“要不是在机场遇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你们一面。”
唐尘和池同书尴尬一笑,都没有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道又说:“我知道你们现在不是一般的人,我没有打听你们身份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们聚一聚。”说完,黄道看向池同书,“二哥,我现在随军离开西南,前往东北,我也一直没有大哥的消息,我很想他。”
池同书只是默默点头,他又何尝不想呢?只是他如今所做的事情,如果年成凯知道,肯定会宰了他。
唐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酸,他原本是想逃离的,可却越陷越深,现在要脱身已经几乎不可能了。池同书更是难受,他是跳出粪坑的人,为了保命竟然又跳了回去,而且还被迫做了那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肮脏事。
这顿饭,始终只是黄道在说,唐尘和池同书在听。原本黄道是想争取下两人,但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想要说的话始终没出口。饭后,三人告别,并未相约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唐尘和池同书不知明天是什么样,但黄道很清楚,因为他如今就是为了黎明的到来而战斗着。
唐尘和池同书站在酒楼前目送黄道离开。
唐尘长叹一口气:“故人真的就成了故人。”
池同书没说话,只是低头上车,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后的十月,曾望生将军率部在北国春城X义,同年接受改编,任60军军长。作为地下工作者的黄道则返回社会部工作,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大哥年成凯,同时也在尝试着寻找二哥池同书。
只是,黄道并不知道的是,唐尘在那顿饭不久后便饮弹自尽,因为盟军方面与倭寇的丑恶交易让他无地自容,加上曾经对年成凯的许诺,他知道自己无法赎罪,只能以死谢罪。而池同书却是咬牙活了下去,因为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完成,他在酝酿着准备着,随后登上了前往台岛的船。自此,池同书再也没有踏上家乡的土地。
历史的车轮在人民意愿的驱动下继续前进,碾碎了旧社会的种种,华国也开始步入新的篇章。1949年10月1日,一个崭新的国家宣告成立,屈辱百年的历史同时宣告结束,当那个伟人宣布华国人民站起来的时候,全国上下一片沸腾。
那天,夕凌、年良、毒探花、墨花旦、呼景盛、博延东、胡顺唐围坐在收音机旁激动不已。
呼景盛好半天才说:“师父一定很高兴,他老人家现在一定很高兴。”
毒探花却是叹气:“也不知道年先生现在到底在何处。”
墨花旦立即道:“年先生肯定好着呢。”
五岁的年良问夕凌:“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夕凌不知如何解释,只是抱紧儿子,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多,堆满了心房,已经让原本占据其中的沈从文三个字无处可去。
博延东看向胡顺唐:“胡先生,您宣布吧。”
胡顺唐起身道:“年良再过一年半载就该上学了,同时,你也应该拜师学艺了。按照规矩,我和呼老板不能收你为徒,所以,你需要拜墨叔、毒叔和博叔叔三位为师。”
夕凌松开年良:“儿子,快给三位师父磕头。”
年良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规矩还是知道,于是跪在三人跟前,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又该如何称呼。
博延东此时道:“我们三人中墨花旦年纪最大,他就是你的大师父,毒探花是二师父,而我是三师父,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将倾尽一生所学教你知识教你功夫还要教你如何做人,但是你必须记住,良知是你的根本,这也是你父亲教会我们的。”
年成凯恐怕没想过,在他的影响下而改邪归正的墨花旦、毒探花和博延东竟然会成为自己儿子的师傅,影响了自己儿子一生的命运。此时的年成凯,正在东北某处的工厂内,与其他人一起庆祝着,高声歌唱着《义勇军进行曲》,迎接着新时代的到来。
川北年家,韩旭也在悉心教导年无垠。已是少年的年无垠展现出的天赋让人惊讶,他远比他父亲和爷爷更为优秀,说是天才也毫不为过。韩旭仿佛看到,这个少年有战胜年成凯的可能,而年无垠的性格和思想也在韩旭的影响下逐渐产生变化,他想要变强,不仅是个人,他还要带领整个年家整个川北冥市变得更强。
一切都按照韩旭所设想的进行,不过,他选择了隐匿,因为他已经有了年无垠这个代言人,所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山河客再没有出现,成为了异道中一个神秘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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