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良翻开第二页,是他早就画好的,那是一个圆形,而且是个太极,太极两侧带着扭曲的文字和一些云篆字体,看起来很是诡异。
不过,党向国、詹天涯和夏侯完全看不懂,只知道像是个太极。
党向国看着那张画问:“这是什么?”
“生死门的一部分,”年良严肃地说,“这是死门图,对应的还有生门图,这是一种很邪门的仪式,目的是为了将人的身体和灵魂,在人没有死亡之前剥离下来。”
年良的话镇住了党向国、詹天涯和夏侯。特别是詹天涯和夏侯,对两人来说,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封建迷信,要知道唯物主义者不可能承认灵魂的存在。
夏侯道:“这是封建迷信,你该不会说那些什么旁道邪门的教派渗透到学校里来了吧?”
党向国否定道:“解放后十来年间,已经将原本存在的那些邪门的教派全部清理了,不可能存在,而且这种仪式应该不属于某一种什么旁门左道教派的。年良,是这样的吧?”
年良瞟了一眼党向国,又低头,就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年良继续道:“生死门是一种神秘民俗中流传的法子,这个法子的作用有很多,算是一种入门的仪式。以前也有人用来诅咒他人,也传说有人用来杀人,这样死去的人在那个时代是查不出死因来的,就算是现在,也会被定义成猝死,可是,这是多此一举。”
年良的逻辑还是有点乱,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有很多话没有直接说出来。
詹天涯指着图案道:“你能把这个图画全吗?你再画两个,一个是全的生死门的图,另外一个是生门的图。”
年良翻开下一页,后面全部是他的草稿,其中就有生门图,还有生死门的全图。党向国见状,拿起相机拍了一张。
夏侯问:“年良,他为什么要把图藏在里面呢?”
年良道:“这种图,其实在民间,有些人是能看懂的,如果他不藏起来,如果执法人员找了专家来看,很容易知道他想做什么,凶手就是想隐藏自己的目的,至少不那么快被发现。”
詹天涯背靠着桌子而站:“从我了解的张文杰来看,他应该不懂这些,那么他会是帮凶吗?亦或者图案是帮凶画的?他是主谋,但是他不懂。”
党向国立即道:“不要那么绝对,表面上不懂这些的人太多了,这些年我就抓了不少。我不认为这是凶手要杀死某个人而用的这种仪式。”
年良也立即点头表示同意,因为既然要杀人才能启动仪式,杀掉的人势必会被发现,不如把心思用在怎么隐藏最终杀死的那个人身上,不需要多此一举。
年良又道:“还有,我还没说到重点。重点是生门,生门需要活人,而且是在死门启动后第十五天进行仪式,周继海和王成洪看起来应该都是祭品,但是顺序又反了,性别也不对,这就是我一直没想明白的地方,也是我迟疑着要不要告诉你们的原因。”
詹天涯立即道:“你详细说说。”
年良喝了口水,缓了缓道:“生死门由生门和死门组成,死对应阴,阴对女,也就是说死门按理说祭品应该是女性,而生门对阳,应该是男性。阴阳结合才能形成圆,圆就是一切的核心。可是,凶手在死门的祭品杀了男性,如果生门用女性,就完全相反了。但是都用男性,完全没有作用。当然,我不是说,原本生死门就有作用,而是说,这样就违反了生死门仪式的既定规则,凶手既然知道生死门仪式,就不应该犯错。”
“女的?”詹天涯忽然想到什么,看着党向国,“党老师,那个棺材西施呢?那个女的不会也是你之前故意测试我们找人假扮的吧?”
党向国脸色一沉:“棺材西施死了。”
詹天涯、年良和夏侯大惊,詹天涯忙问:“死了?什么意思?这前前后后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口红棺材还有棺材西施与这个案子的关系又是什么?”
党向国看着詹天涯道:“就现在来看,那口红棺材与这个案子没有直接关系,应该是另外一个案子,但那个案子现在已经彻底没了任何线索,虽然棺材是在校内被发现的,但是棺材西施不是校内的人,所以,并没有告诉给你们。”
詹天涯闻言一拳砸在桌上:“党老师!这两件事之间是否存在关联,不能由你一个人做主观判断,如果有关联,遗漏了线索,错过了最佳调查时间,责任你无法承担,你这叫渎职!”
詹天涯突然震怒,完全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年良和夏侯直接傻了,党向国也被震住,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年良上前抓住詹天涯的衣角扯了下,这一扯却是让原本怒火中烧的詹天涯冷静下来了,他立即放松下来,没有再紧绷着,而是低头轻声道:“党老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太激动了,真诚道歉。”
党向国深吸一口气,语气也很柔和:“你说的没错,是我忽略了,这其中应该存在关联。”
詹天涯问:“棺材和棺材西施到底是怎么回事?”
党向国回道:“至今还没查清楚棺材到底是如何出现在学校的,也不知道棺材西施是怎么会出现在棺材中的,但是,你们去的那家棺材铺,的确是棺材西施兄妹俩所经营的,之前对你们的测试,使用的也是他们兄妹俩的真实背景。”
棺材西施原名殷怀梦,她哥哥叫殷怀雨,所经营的棺材铺叫“故归”,原名叫“仙归”。之所以改名,完全是因为过去那些年破四旧等原因。从派出所户籍表上来看,两兄妹是八年前搬到阿勒锦市来的,两人原籍冀州,搬来的原因是跟随母亲来寻父。可是,户籍表上并没有其父母的相关资料。在周边走访调查后,发现一个重要线索,有邻居称,大哥殷怀雨听口音不是冀州人士,反而有比较浓厚的豫州口音。
“八年前?”詹天涯计算着,“那应该是71年,当时两人多少岁?”
党向国道:“殷怀雨20岁,殷怀梦13岁,这其实有些不合理。”
党向国之所以说不合理的原因在于,在当时那个年代,兄妹俩相差7岁,中间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有些奇怪。而且,他们是在71年在阿勒锦市上的户籍,当时情况的确很特殊,说明有人在帮忙,并且户籍表上也没有其他的成员,就连父母的讯息都不存在。
因此,党向国派人询问了管理户籍的人员,而八年前负责他们兄妹俩的户籍员叫吕元冬,这个人在六年前就意外身故,所以,无法查清楚当时的户籍情况。
年良问:“那你们问过兄妹俩具体是怎么回事了吗?”
党向国满脸愁容:“问题就出在这里,兄妹俩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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