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丽娜低声道:“是个意外,孩子看到我们了。”
全亚飞一愣,问:“看到你们又怎么了?你们什么意思?”
闫丽娜没说话,只是沉默着。
全亚飞越想越不对劲:“你们是准备杀人灭口?连孩子也不放过?”
闫丽娜看向全亚飞:“不会,你放心,我保证你们俩的安全。”
全亚飞起身:“你怎么保证?你说了算?我很相信你,小娜,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是谁?你刚才说的岩哥又是谁?”
听到岩哥这两个字后,原本还有些动摇的闫丽娜猛地起身逼近全亚飞:“我说可以保证就可以保证!信不信由你!”
全亚飞被吓到了,退回先前的位置坐下,不敢再直视闫丽娜,不过他很快听到了闫丽娜的抽泣声,偷偷看去,发现闫丽娜捂住脸在哭。对面床上的孩子拿着一块巧克力走过去:“姐,别哭,有糖。”
闫丽娜看着那孩子,伸手将孩子抱住,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不过这次流下的不止是眼泪,还有咬破嘴唇的鲜血。
◆
次日清晨,上城区紧挨混同江的大片区域都被封锁了,因为胖子的尸体在清晨就被人发现。早晨绕近路走江面去上班的人远远就看到立在那里的胖子尸体,开始还不确定是什么,等靠近看清楚后吓得马上拿出电话报警。不过在执法部门赶来之前,很多人已经拍下了照片或者视频上传到了网络上,不到一小时内,整个阿勒锦市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案发地点的江岸上围满了人。
江微歌先是接上年绶等人,然后再去现场。原本他们是打算去接党向国的,但因为突发案件,只能派其他人去。只不过在江微歌赶到冰面上的第一现场看清楚后,却是愣住了。
年绶察觉到了江微歌的不对劲,立即问:“怎么了?你认识受害人?”
“不是,”江微歌立即打开手机进入8424的系统,开始调取资料,然后调出一张照片来,“你看看。”
年绶看到那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拍摄的图案与眼下胖子周围刻出的图案几乎一样。年绶看着那图案,想起来了什么,立即问:“这是不是79年工大那个案子的照片?”
江微歌诧异:“你也知道?”
年绶蹲下来看着冰面上的图:“党老师告诉我的,而且那还是詹主任的第一个案子。”
阿茕和商重也上前,四人围着冻成冰雕的胖子尸体观察着,远处的江岸边上拉起的封锁线外站满了人群,若不是8424提前布置好了干扰器,恐怕现在他们头顶早就布满了拍摄用的无人机。
年绶看着地面上拖拽的痕迹,倒着往江边走去,然后来到江岸雪地上,注视着地上的车轮印,然后扭头问阿茕:“阿茕,看看。”
阿茕蹲下来用手丈量了一下道:“雪地胎,从轮胎自身宽度以及轮距来看,应该是SUV,其他的看不出来。”
年绶看着车轮印,因为早上从这里经过的人比较多,所以把印记踩乱了,但即便如此还是可以清楚看到。年绶来到路上,看着远方的公路桥:“SUV应该是从那边过来的,要查监控才能知道是来自江南还是江北。”说罢,年绶又转身看向后方,“车应该是受害人的,他被人杀害后,凶手又开着车往东边去了。”
阿茕看着地上的车轮痕迹:“胆子真够大的,竟然在上城区杀人。”
此时追上来的江微歌道:“案发现场虽然算是上城区范围,但是,江南才繁华,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江南与江北之间的日落岛,到了晚上,这里几乎看不到人。只有清晨或者傍晚上下班的人才会抄近路从这里经过。”
年绶看着江微歌:“怎么样?”
江微歌道:“死者是从江岸边上被人拖行过去的,还没办法尸检,所以,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死的,不过从死者现在的状态来看,应该是被活活冻死的,真残忍。”
年绶又问:“党老师什么时候来?”
江微歌道:“接到他了,正在赶过来。”
年绶看着远处江面上的冰雕尸体:“现在我们不要下任何定义,我们谁都没有参与过当年案件的调查,我们能做的只是初步勘查现场,余下的要等党老师来了之后再说。”
半小时后,党向国赶到现场,在他来到尸体前,看到地上那些图案的时候,震惊得合不拢嘴,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站在对面的年绶问:“党老师?你没事吧?”
党向国回过神来:“没事,没事。”
党向国也拿出手机,调出系统里关于79年工大案的照片,做了详细对比后道:“看起来的确一模一样,那些邪徒看样子又出现了。”
年绶道:“我的判断是,凶手应该是与死者一起乘车来这里的,车停在江岸后,凶手制住了死者,然后拖行到这里来,接着凶手又开走了死者的汽车。”
江微歌补充道:“我们的人在调取周边监控,对面的监控都位于公路上,下方的这些泥地是没有监控的,也没有暗哨系统,这里还没安装好。”
党向国似乎没有听进去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他脑海中闪现的全都是79年案件的那些片段。他很清楚,如果当年不是遇到了詹天涯、年良和夏侯三个人,案子不会那么快就破获。而如今,几十年前的案子再次发生,这就代表着死者不止一个。
最可怕的是,当年的案子第一个死的也是男子,可按照那仪式来看,男子代表的是生门,生门的人应该活着,后来确定那只是一个幌子。难道说,眼前的案子是模仿作案吗?死掉的胖子也是个幌子?如果这么来算,至少还要死两个女人?还有两个男人被活捉?
党向国觉得很乱,他抬眼看着江微歌道:“赶紧勘查现场,尽量做细致一些,什么都不要放过,如今的技术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否则还会有人死。”
很快,视侦科方面确定了汽车的型号及车牌号码,也查到了车主。联系车主后才知道,车主昨天就将车借给自己的一位朋友了,所以,死者并不是车主。死者只是一个做小买卖的人,但是比较好面子,所以,昨晚才将车主的车借走,说要请人吃饭。
视侦科顺着这些线索一路查下去,终于查到死者在下城区某区域接上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但因为女子所站角度的问题,无法看清楚正脸。女子上车后也一直低着头,沿途监控也没有拍清楚。但可以确定,死者接上女子后,便开车从江南上了公路桥,然后离开公路来到江岸。
大概两小时后,在落日岛东面区域又拍到了那辆SUV的踪迹,SUV朝着下城区的方向驶去,驶进了待拆迁区域,因为该地没有监控,所以,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年绶听完后道:“还记得任海涛吗?就是602那个失踪的房东,他当初就是去了那片待拆迁区域后就消失的,这会是巧合吗?”
江微歌分析道:“也许,这些事之间都存在着联系。”
党向国看向远处:“当初与那个案子有直接关系,知道详情的人都死了。”说完后,党向国猛地看着年绶,“不会吧。”
年绶却知道党向国在想什么:“你想到年良了?”
党向国又摇头:“不可能是年良。”
虽然党向国这么说,但是他脑海里依旧想的是年良,也只有年良和詹天涯的脑子能想出如此复杂的犯罪计划。詹天涯自然被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只有年良了。
年绶似乎没怎么动脑子,而是看着江微歌道:“江处,我认为,你应该联系下詹主任,那可是他当年经办的第一个案子。”
阿茕深知年绶的意思,年绶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搞清楚江微歌和詹天涯的关系,然后查清楚江微歌那种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党向国对江微歌说:“这样,我们分头行动。江处,你在现场盯着,我回去整理下当年工大案的相关资料,顺便问问詹主任的看法。阿茕,你记忆力最好,你先跟我回去,帮我个忙。”
阿茕立即道:“行。”
年绶则马上表示:“我在周围逛逛,我需要一个人待着。”
说完,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年绶便独自离开。原本形影不离的商重也没有跟上去,因为他太清楚年绶的性格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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