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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十六:白虫(2 / 2)

第二个故事开始的时候,猎骨人已经研究那三条虫子很多年了,发现那些虫子基本上是不生不死。用利器虽然可以刺穿,但是很快便会恢复原状,就算直接砍成小段,也会很快重新组合在一起。用火焰烧灼,也无法伤其皮肉,虫子虽然会蜷缩在一起,但离开火焰又会恢复原本的状态。于是,猎骨人终于决定冒险将虫子放入人的体内。

按照第二个故事的记载,那个时代的猎骨人已经基本上深信不疑那三条虫子就是三尸祖神了。所以,一直不敢将这种三尸祖神放进人体内,不是因为道德,而是过去他们不觉得有人会有这样的资格,直到猎骨人里出了一个叫“庞贤”的神医奇才。

当然,庞贤是个化名,按照记载中说,他是当时那个时代出了名的医生,而且还是一个精通外科手术的大夫。詹天涯和年良原本猜测是华佗,不过,从记载中的细节来看,应该是唐朝。这个叫庞贤的人曾经就自己为自己动过外科手术,他脸上原本长了一个鹅蛋大小的疮,不管如何用药都无法根治。某日,庞贤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又碰到自己脸上那个疮,他觉得很愤怒,直接用刀割破,并且将疮底部如弦一般的根挑出,谁知道那疮的根竟然是一条虫子。那虫子落地后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之后这个名叫庞贤的人觉得自己头脑灵活了许多。

后来,猎骨人就认为,他是将自己体内的上尸虫给挖出来了。实际上尸主管的范围,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主管大脑神经的。三尸不能说全好,也不能说全坏,都是因人而异,人好则三尸则优,人坏则三尸则劣。

站在年良的角度来看这个故事,他认为这个叫庞贤的人也许给自己做外科手术的故事是真的。他脸上所长的那个大概率是个肿瘤,他切除肿瘤的办法也不复杂,是先麻醉后切除。只不过他用的麻醉办法是饮酒,烂醉之后壮胆割下挑出。类似的故事年良曾经在《太平广记》中看到过,不过那个故事更离谱,写的是面部脓疮被割除后,从伤口处竟然飞出来一只黄雀。

庞贤也就是因为割除了那个肿瘤,掉出所谓的上尸虫后变得比以前还要聪慧,这才成为了神医。猎骨人就认为,庞贤既然可以自己驱除体内的上尸虫,那么他就有资格将上尸祖神植入体内。于是,他们便将原本庞贤的伤口重新割开,打算让代表为上尸祖神的虫子钻进去,谁曾想那虫子却是直接钻进了庞贤的眼睛之中。

这个过程与当时年良看到的韩文海,也就是真正的徐南星被那蓝宝石中虫子寄生的过程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庞贤在被寄生之后的行为也变得怪异,虽然没有袭击任何人,却威逼着其他人将剩下的两条虫子全部交出来。

当然,庞贤的要求猎骨人并没有答应,在围堵之下庞贤轻而易举逃走了。

在描述庞贤逃走的这一段很有意思,大概意思写的是,在场大概有五十来个猎骨人,其中有二十人都算是当时江湖异道的顶尖高手,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庞贤是如何逃走的。也就是说,等这些人回过神来,庞贤就不见了。

詹天涯拿起那张纸道:“我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被上尸虫寄生后,人的速度会变得很快?”

年良回忆了一会儿道:“不应该,徐南星来家里找我的时候,我扔掉过他手里的那个类似香包散发出紫烟的东西,他是飞扑出去接住的,如果他速度很快,当时就会展现,但是我没觉得他速度有多快,甚至可以说还不如我。”

詹天涯拿出赵磨叽被杀的现场照片:“赵磨叽被杀的时候,也很奇怪,按照夏侯当时的现场推测,那柄刀原本是在赵磨叽手中的,他在持刀冲向徐南星的那一刻刀被对方轻而易举夺走,然后又瞬间刺穿了他的咽喉,如果不是因为速度极快,怎么可能办到?”

年良让詹天涯站起来,然后将一根筷子递给他:“你现在拿筷子冲着我冲过来,我们俩试试。”

詹天涯摆正姿势后,突然间出手,年良试图夺走筷子,被詹天涯避过。随后,第二次年良的确是夺走了筷子,但却险些伤了詹天涯的手,而且詹天涯的脚步也变得凌乱。

年良拿着筷子分析道:“的确不对劲。就算速度再快,除非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可能轻而易举夺走武器。赵磨叽是个会功夫的人,虽然功夫不算太高,但也过得去,他也会躲避,不让对方夺刀。退一步说,就算刀被对方夺走,这个过程中赵磨叽也会被扭伤手臂,雪地上的脚印也会变得很凌乱。”

“是呀,可是你看照片,你注意看,”詹天涯指着桌上的照片道,“照片上只有一串脚印,就是赵磨叽冲向徐南星的位置留下的,没有多余的哪怕一个脚印,也没有凌乱,也就是说,赵磨叽冲过去被夺刀的这个过程,他的身体没有出现过任何晃动,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年良看着詹天涯又道:“这样来看,徐南星真有可能就是杀死王友忠的凶手,而且,完全是因为上尸虫植入他眼睛后导致的,上尸虫应该是赋予了他某种特殊的能力,导致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但绝对不是超速度。”

詹天涯皱眉:“除非是光速,否则,徐南星不可能让王友忠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的前提下取走他的心脏。”

年良思索了一会儿:“我想把墨敬梓找来问问。”

詹天涯没回过神来:“谁?”

年良道:“墨敬梓,就是我大师父墨花旦的儿子。”

詹天涯依旧疑惑:“他知道?”

“不,不是那个意思,”年良解释道,“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我曾经听我师父提起过,在他那个时代,曾经出现过一个非常厉害又诡异的杀手,他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夺骨。”

詹天涯疑惑:“夺骨?什么意思?”

年良落座:“夺骨的意思是,他可以凭空不用任何武器的前提下,取走对方身上某处的骨头,以此来杀人,不过此人在江湖上也就是出现了大概不到五年的时间就彻底消失了。那时候,我没有详细问过我师父,但我师父也许给他儿子讲过,不知道他儿子是否记得。”

詹天涯明白了,年良的意思是,想看看这个叫夺骨的杀手用的手法是否与徐南星有类似的地方,以这个基础来做其他推测。

墨敬梓被年良叫来,听闻缘由后便解释道:“良哥,所谓的夺骨,我父亲分析,应该是某种异术配合上药物的行为。”

年良立即问:“怎么说?”

墨敬梓继续解释:“杀手首先用特殊的药物将对方麻痹,然后再出手取出对方身体内的骨头。因为有药物做辅助,目标的骨头被取走后短时间内不会死,加上谣言传播的速度,最终变成了夺骨会活取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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